所以出现这种结果,贾琮并不太意外,此事多少有些来由,多半和二房用例裁减有关……
……
鸳鸯跟着贾琮身侧,在游廊上相伴而行,廊外天宇澄彻,园中阳光和暖。
她心中情思难抑,想到那年夏天,两人走过清水石桥,那把为她遮掩烈日的折扇。
荣庆堂上,自己被大老爷逼迫,要用剪子绞断青丝,那紧握着自己的手掌,如此温暖有力。
鸳鸯看着贾琮前行的背影,感到他离自己很近,似乎又有些遥远,一双明眸泛起湿润……
……
荣国府,荣庆堂。
王夫人出言反对玉钏之事,贾母、探春等人心中不快,只是不愿表露,贾政却已脸有怒气。
史鼎夫妇并不知贾家底细,更不知王夫人心中算计,只觉得她有些不顾大局。
贾政已开口要送丫鬟,她即便心中不愿,也要顾着自己老爷体面。
为一个丫头闹得夫妻失和,实在得不偿失,未免有些目光短浅。
李纨见了这等场面,心中有些叹息,宝玉贾环得琮兄弟扶持,各自入国子监读书,这份人情可不小。
老爷将玉钏送琮兄弟做礼,实在是极好的主意,一家人也显亲切雅趣,亲情上有来有回。
玉钏模样俊俏,琮兄弟又是风流人物,都说他最待见丫鬟。
玉钏将来如在房里得宠,她又是二房出去的,两房也因此多份渊源,落下的可是实在人情。
太太也不看的长远些,连这点好处也舍不得,真不知她是怎么算计。
留着这么个一等丫鬟,就为自家硬撑脸面,却惹来一堆闲话。
二房已是偏房,一辈子都会是,折腾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仅半点没有用处,还把一家子情分都废了。
……
宝玉方才听到老爷和老太太说道,要给贾琮房里添补丫鬟,心中就极不自在。
听到老爷竟要将玉钏送人,心如火燎,酸痛嫉妒,恨不得大喊大叫。
他素来贪慕女色,一惯对金钏玉钏姊妹想入非非,总想着要去招惹,不然也不会闹得金钏投井。
玉钏虽不像姐姐金钏活泼,但是美貌俏丽,不比姐姐逊色,性子安静,更让宝玉多生遐思。
只是玉钏性子内敛,话语不多,不爱逗趣,小嘴严实,像个撬不开的河蚌。
宝玉想要招惹,也找不到缝隙。
上回玉钏到他房里送布料,宝玉忍不住撩拨几句,玉钏便抬出贾政,将宝玉吓得半死。
但即便如此,宝玉自视清高,最爱标榜女儿是水做骨肉,对这俊俏丫头难弃觊觎。
如今听说老爷将她送人,还送给贾琮这禄蠹之人,自然心疼悲愤无比。
只是父亲贾政在场,他实在没勇气放肆,这会子见太太说话,不愿把玉钏送人,让他心中希冀大生。
不觉一股暖流在胸中奔流,心中感叹老天有眼,世上果然不都是糊涂人。
以往怎么没有注意,太太也有这等见识,自己身为人子,当有孝母之德,让太太顺心才是。
他鼓起勇气说道:“太太说的有理,玉钏年纪还小,服侍太太也勉强,哪里能服侍得了琮兄弟。
太太说的主意极好,碧痕和秋纹虽都极好,我觉得秋纹更出挑些,给琮兄弟做丫鬟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