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因叹道:“陛下所求,真真是羞煞人。”
楚延笑道:“朕求什么了?朕不过是说薛夫人身段也好。”
宝钗半含嗔道:“陛下何苦还嘴上不饶人?”顿了一下,才低声说:“我与母亲说了,等我们进宫几日后,她再入大明宫来看望我和宝琴,在宫中住一两日再回来。”
薛夫人入了大明宫,可就跟虢国夫人一样了。
说罢,宝钗又忧心忡忡道:“陛下恕我多心,这总归是不好外传的事,请陛下再三思之。我与娘亲倒是十分肯的,只是怕有辱圣名……”
楚延淡淡道:“什么事都没有,你担心什么?薛夫人不过入宫探视女儿,还能有什么?”
宝钗于是再不说什么,只是埋首在他怀中。
楚延笑道:“与其说你娘,不如来说说宝姑娘要怎么成为薛贵妃。”
宝钗抬头,双臂环住他脖颈,神态姿势皆与他极为亲昵,在他脸旁呵气如兰道:“陛下想要我怎么做薛贵妃?”
楚延低头,将脸埋入宝钗脖颈处,深深嗅闻了一口,才叹道:“林妹妹说你有冷香,朕之前只是匆忙品味,如今仔细再闻,果然如此。”
宝钗不经人事,只有几次和皇帝亲吻的经历,此时又被他嗅着身上香气,一张圆润饱满的脸庞再次羞红。
男人埋首在她脖颈间,让她心底有种奇怪的感觉。
半晌,宝钗才颤声说:“许是颦丫头胡说的,我哪有什么冷香?”
正巧,林黛玉进屋来,因是皇帝传召,她又是尊贵的姑娘,故而宫女并未通报,黛玉刚来到屋外,就听到了宝姐姐这句话,一时心里起疑。
轻轻掀起帘子往内一看,只见楚延头埋在宝姐姐白皙如玉的脖颈间,宝姐姐一双酥臂环住他身躯,脸颊红润,眼神迷离,朱唇轻启的喘着。
黛玉与楚延有过几次亲吻,知道他埋首在宝姐姐脖颈处,是在亲吻她,心中不禁暗恼,又多出几分酸意。
她放下帘子欲走开,可转念又想到:
他是皇帝,后宫本就有众多妃嫔,要是每次他宠幸嫔妃时,她都走了,以后还见他不见?
黛玉不禁停住脚步,想要出声,却又再想道:“他派红玉来叫我过来,偏又叫了宝姐姐来,莫非只是为了戏弄人?”
想到这,黛玉心里又不禁酸楚,眼泪几欲落下,定定的站在门外。
晴雯出门来见到她,笑问:“林姑娘来了怎不进屋去?”
黛玉方才惊醒,忙擦了擦眼睛,笑道:“宝姐姐正在里头,我怎好再去打扰?且等陛下与宝姐姐有空儿了,我再进去。”
说罢就想要去另一边屋里。
楚延却已出门来,伸手拉住黛玉的小手,笑道:“林妹妹来了也不出声,傻站在外面做什么?跟我来。”
说着将她拉进屋里,宝钗站在软塌边朝黛玉笑道:“颦丫头说这话叫人怪臊的,平日里大家伙来了陛下这,都是径直进来的,没有说打扰到陛下与姑娘们聊天解闷,你既来了,就该进来才是。”
宝钗笑语盈盈,话中却有几层意思。
黛玉上前去拉住她手,一起坐下来,朝楚延瞥了一眼,又朝宝钗笑道:“你别怨我多心,我是有道理的:
一来,屋里只有宝姐姐跟皇上二人,我进来了岂不成围观看戏的?我在台下看着,宝姐姐和陛下在台上演着,我成欺君罪人了;二来,皇上召宝姐姐和我过来,我一时拿不准皇上旨意,见姐姐受宠,我又不是宫中妃嫔,更不好进来了。”
宝钗朝楚延笑道:“皇上快瞧颦丫头这张嘴,再没有人比她伶俐的了。”又笑道:“前儿妹妹默许进宫,又在皇上屋里留宿过,你怎么还说自己不是宫中妃嫔?陛下宠爱姑娘们,却也不是凭我们任性妄为的,妹妹今后再不许说这话了。”
黛玉小脸微红,没有再接这话。
楚延在软塌另一边坐下,笑道:“林妹妹的话有理,宝姐姐的话也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