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宽指尖轻轻碰了碰儿子的小手,粉嫩的手掌立刻条件反射地攥住他的手指,力道颇大。
闺女还在熟睡中,他左看右看也不舍得打扰。
“哎呀,感觉人生已经圆满了。”
刘晓丽看女婿的模样好笑,没想到这样的艺术家也有这么孩子奴的时候,这种至情至性叫她也感到温暖。
无论未来问界的商业帝国和个人财富扩张到什么程度,他也充满普通人的真善美和家庭情感,绝不会是个冷冰冰的资本机器。
路宽看着护士把宝宝安置好,回头冲刘晓丽轻声道:“妈你回家睡觉吧,明天再来。”
“不不不,你回去吧,我在这儿陪茜茜。”
刘伊妃侧头劝起老母亲:“路宽在这儿吧,有什么事情好处理,从家里过来也就十几分钟,你回去睡个踏实觉明天来换他。”
“还有乔师傅爱人要来做保姆呢?你不得给她提前讲一讲、立立规矩、考察一下?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刘晓丽犹豫了几秒钟才颔首同意,看了眼外孙、外孙女后,依依不舍地跟着阿飞离开。
小刘这样正常顺产的孕妇,现在产后的恢复情况又颇佳,按惯例两三天就能出院。
出院回家就凭刘晓丽一个人肯定是照顾不来的,三头六臂都不行。
因此才有了刚刚刘伊妃口中说的乔师傅爱人来做保姆一说。
之前刘晓丽让小姨周文琼在老家物色知根知底、家世干净的保姆人选,一直无果。
恰好乔师傅爱人之前在闺女家带过两年孩子,老乔也是知道自家老婆子手脚利索、人也素净,应该能办得好差事,这才“毛遂自荐”。
谁不想跟首富一家搞好关系呢?
特别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大导演和女明星远不是什么飞扬跋扈的豪富恶绅,都很接地气、待人和善,品格令人钦佩。
待护士交代了两句后离开,病房里只剩下“新鲜出炉”的一家四口组合了。
窗外五月的北平夜色正浓,灯光被调至最柔和的暖黄色,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雪白的床单上。
消毒水的气味早已被护士换上的新鲜百合冲淡,花瓣上还沾着夜露,在玻璃瓶中微微颤动。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被调至最低,与加湿器的白噪音共同构成安眠的韵律,还有一起傻笑看着两个小家伙的夫妻。
“我应该不是在做梦?”
“你白天都疼得嗷嗷叫了,还做梦?”
路宽坐在床头,刘伊妃撩了撩碎发靠在他的肩膀,两人适才默默地看着宝宝不作声,感觉可以就这么看一辈子。
“嘿嘿,就是感觉太幸福了。”小刘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一刻钟才12点呢,刚刚其实还要祝妈妈母亲节快乐的。”
路宽侧头在她额前印了一记,两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解释,都知道这是在讲远在金陵的曾文秀。
按照刘伊妃怀孕期间牵头的策划和选址方案,她的墓园会随着当地的牛首山旅游规划区一起开建,也算是了却路宽的一桩心愿。
“你们都是伟大的母亲,我只是个幸运儿。”
“你知道就好!”刘伊妃亲昵地捏了捏丈夫的耳垂,“希望你也做个伟大的爹地,哈哈!”
小刘长舒了一口气,回想起下午的艰难险阻,犹自有些后怕:“后来朱主任说二宝是臀位的时候我真要吓死了。”
“从一点多破水到产房开始一直到生产,每次超声看都是稳稳的头位,这个小东西关键时刻还给我们搞刺激,真的是……”
路宽笑道:“放心,我七匹狼已经准备好了,等他长大了右脚先进屋的时候,哼哼。”
“你怎么能这样?”小刘娇嗔,又仰头示意襁褓里的儿子,低声偷笑:
“他这么可爱你也舍得揍吗?还是让姐姐揍他吧!这样我们去拉架还能显得中立些。”
“嗯?未尝不可。”老父亲点头,坑崽的夫妻俩达成一致。
小洗衣机此刻正蜷缩在温暖的襁褓中,粉嫩的小脸还带着初生的红晕。
他无意识地扭动着身子,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从襁褓边缘探出来,像刚破茧的蝴蝶般轻轻挥舞着,还没预知到自己未来坎坷的命运。
小刘有些哈欠连天,路宽兢兢业业做好为老婆服务的工作,关了灯叫她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