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看得干着急,你们倒是打啊!弄得他都想往鬼王陵里再丢一颗铁火砲过去,给俩人扇把火。
不过现在阴河属于是神仙打架,徐青多少有些顾忌,万一真把两人惹毛了,开始干仗,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满血的阴蚀法王突然出来,谁去打?
再有,根据超度苍义团乱党获得的信息,那纵横西南的苍义军首脑姬灵舟,还有天心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圣主韩仁山,也来到了津门。
然而传堂的黄皮子、压堂的乌鸦,以及津门地下无处不在的耗子大军,却没一个搜罗到两人的具体行踪。
徐青估摸着两人八成也跑去阴河古道凑热闹去了!
一帮人中翘楚,鬼中豪杰齐聚一堂,徐青觉得自个还是别凑到跟前好,万一擦着伤着,或是暴露了身份,那多不好!
他还指着靠这张脸在津门吃席呢!
“什么,白家老爷周年要办席,还要场面大的?”
这不,白府当家人,曾给自家闺女坟头请戏班唱冥戏的白招财,又找到了徐青。
不过这回是给他死去多年的死鬼老爹举办丧宴。
“我爹一辈子打拼,到头来细数过往,却没正经享受过,反倒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什么也没做,就白白得了这么大份家业,天天享受。
前几日夜里我还梦见我爹,他还问我钱够不够花,说怕自个活着的时候赚的银子少,苦了我的生活。”
白招财说着话,可就抹起了眼泪。
“我对不起他老人家,我得为他做点什么,于是我就想着,给我爹安排一场热热闹闹的宴席,请来他以前认识的老朋友,老伙计。”
“还有他的大孙子,小重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青还能说什么?
“行!我明白了。白老兄想要怎么办宴席,尽管说,只要我仵工铺能办到,就决不含糊!”
白招财一听这话,瞬间就不抹眼泪了,他饱含期待道:“我听说咱们家有冥戏,还有那什么热舞,能请来妙影阁、翠云楼的姑娘、舞姬跳舞唱曲儿”
徐青刚刚还有些感伤的小情绪瞬间消散,他一时间竟分不清这老兄到底是想自己看热舞,还是想让他爹看。
白招财见徐青沉默,不禁叹了口气道:“我爹生前没享受过,唯一一次去花楼谈生意,还让我瞧见,偷偷告诉了我娘,我实在对不起我爹。”
“现在我就想让他老人家死后能好好乐呵乐呵,他生前未能满足的愿望,我来给他满足了!”
徐青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这好大孩虽说尽孝的方式有些剑走偏锋,但总体上心还是好的。
“行,这事我指定给白老兄安排妥当。”
收了定银,徐青乐呵呵送白招财离去。
这周年丧宴是喜丧,不用板着张死人脸。
送走白招财,徐青站在门口摇了摇头。
说起来,白招财这人在津门挺有名,他原名本也不叫这个,而是白云生。
因为他爹姓白,他娘姓云,于是就起了这么一名儿。
不过后来因为他爹一辈子做生意,挣下了诺大家业给他败,也就有了白招财这个诨号。
白招财,不是指的招不来财或是财招来了没处花,而是指的白云生的钱都是白白招来的,他一没出力,二没动脑,就那么含着金汤匙出生,啥也没干,就成了富绅老爷。
这可不就是白招财嘛!
津门的老百姓闲着没事总议论,猜这白家的家业多久能让白招财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