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急呼,打断了赵策英。
班列末尾,一人谏官持笏走出,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
“陛下,祖宗之法,万万不可轻变啊!”老年谏官高呼道。
五品?
仅是回首望了一眼,江昭就转过头,不再注目。
五品,还没有资格跟他对线。
班列之中,章惇眯着眼睛,一步走出,就要呵斥。
谁承想。
“嘭!”
丹陛之上,赵策英一拍木几,叱道:“你告诉朕,什么叫不可轻变?”
“近些年,户部年年财政赤字。”赵策英大袖一挥,伸手指道:“若不变法,可是要朕抄了你的家来补上财政亏空吗?”
抄家灭门?
老年谏官面色大变,一下子就红涨起来,连忙下拜:“陛下恕罪!”
“咚!咚!咚!”
连叩三首,砰砰作响
“朕问你,究竟是变法,还是抄你的家?”赵策英怒斥一声,扫视百官,说道:“亦或者,凡文武百官,你且指认一二,说出罪行。有罪,朕就抄!”
“抄上一二十人,说不定就有富得流油的巨贪,一下子就填上了八百万贯的亏空呢?”
一句话,可谓诛心之言。
文武百官,齐齐一震。
“陛下息怒!”江昭下拜道。
仅是一刹,他就知道了赵策英有“演”的成分,可能真有怒火,但绝对不至于说出“查抄百官”的话。
这招,有点中庸的意思。
求上而得其中!
于是乎,江昭适时一拜,搭上台阶。
文武百官,不乏心中惊惧者,连忙跟着下拜:“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不足三息,已然百官齐拜。
是,皇帝是有可能在说气话。
但是,你敢赌吗?
那名走出来反对的老年谏官,更是心惊胆颤,连连叩首。
“朕问你,究竟是抄家,还是变法?”赵策英冷哼一声,强硬的紧逼道。
抄家灭门,亦或是变法?
“这,这——”
老年谏官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连着几句质问,着实是让其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