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论起来,天底下还真就不缺向往“体制内”的人。
不单不缺官,也不缺小吏,不缺读书人!
也因此,反对变法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不少。
究其缘由,无非是连贬十余人震住了不少反对的人。
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连贬十余人,重要的是官家态度之坚!
十余位五品朝臣,说贬就贬,没有半分迟疑。
太残暴了!
若是先帝执政,估摸着反对变法的人早就跳出来喧嚣不已。
但,偏生官家名叫赵策英。
官家一怒,连两浙路都一拆为二,贬几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要是真的敢跳出来,是真的会被贬!
天底下,真正的天生的“保守派”终究还是少数。
为了护住官帽子,自是没人敢跳出来。
一时之间,上上下下,或震撼,或沸腾,议论不止。
熙丰二年,五月十七。
芳菲浸染,雨润千花。
中书省,政事堂。
六位内阁大学士,相继入座。
昭文殿大学士韩章垂手闭眼,作酣睡状。
左首,江昭执笔,不时书写政令。
公堂上下,寂寂无声。
“哒!”
笔锋一滞,搭在砚台上,江昭向下望去。
“老夫头昏,这两道有关新政的文书,就让子川说吧。”两道文书传给弟子,韩章睁开眼睛又闭上。
江昭恭谨点头,取过文书。
“江某简单说几句。”
“第一道奏疏,为国子监祭酒薛向上呈。”
江昭打开手中文书,徐徐道:“自三月十一至今,国子监刊印了十三次报纸,累积售出十九万三千二百一十七份,相当于一次刊印卖出一万五千份左右。其中,有三千余份刊印过量,算作亏损。最终,报纸售卖合六千余贯钱。”
“薛向上奏,希望为国子监上上下下大小官吏赏钱,一人十贯,合一千零一十贯。”
豁!
“十九万份?”唐介“嘶”了一声,有些惊诧。
一次卖出一万五千份?
其余几人,也是齐齐一诧。
其实,单论经济效益而言,报纸的经济效益可谓相当之低。
四十余天,也就售出六千贯,一年估摸着都不到五万贯。
一年的经济效益,可能都不及盐商一天的经济效益。
但,这是报纸!
相较于经济效益而言,报纸更重要的是其对舆论的掌控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