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打自招,那就以茶商和盐铁司贪官污吏的钱财,填补一下朝廷的亏空。”
茶商卖茶,可谓精打细算。
可惜,这一次足足有两个问题没算对:
一、商人并不团结:二、变法不需要考虑他们的感受,朝廷不可能退让。
章衡连连点头。
相处十余年,他也算是了解友人的脾性。
世人只知官家赵策英强势,殊不知江昭更是强势得吓人。
六品就敢跟内阁大学士对着干的人物,你指望他性子弱势?
不可能!
章衡心中有过预料,对这种处理方式也不例外,不免提醒道:“银行取钱,本是天经地义,以挤兑的名义打杀茶商未免惹人惊慌。”
茶商可以杀,但绝不能是因为取钱太多就被杀。
“子平有何见解?”江昭望过去,平和道。
章衡徐徐道:“不若设局,请君入瓮。让工部的人从淮南东路调来一些粮食,并事先预留千万贯钱财,茶商要取钱就让他们取。
一旦粮价上涨,就让人检举揭发茶商与盐铁司勾连不断、以商乱政。”
“这一来,让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被迫’去抓盐铁司的人,并让盐铁司的人‘供出’乱政的商人。”
“淮南东路的粮草,则是用作平息粮价。”
江昭了然,予以认可道:“既如此,就如子平所言。”
相较于取钱被杀而言,茶商被盐铁司的人供出来无疑更有说服力。
至于究竟供出了谁
反正,肯定只会供出来茶商!
江昭踱步,摆手道:
“十大银行的城市,内阁已经筛选了出来,汴京、泉州、江宁、成都、太原、广州、扬州、应天府、大名府、河南府。”
“子平记得研究一二。”
章衡微微一怔。
没有两浙路的杭州和温州?
这是真惨啊!
“诺。”章衡持手一礼,面色恭谨,一副下属的模样。
诚然,两者是友人。
但,公是公,私是私。
私底下怎么轻松就怎么相处,但这是公堂。
要严肃,要称呼职务!
长呼一口气,章衡向外走去。
就在即将要走出公堂的那一刻,忽的想起什么,连忙提醒道:“阁子川,酉时,樊楼还有小聚。”
主位,江昭郑重应声道:“好。”
章衡点头,大步向外迈去
特地樊楼小聚,却是因苏轼、苏辙二人已经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