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内阁颁下政令,于浚仪桥设立银行。
通衢以左,十余道正门大开,凡银行官署,连绵不断,一眼望不见尽头。
粗略一观,却是以朱漆铸门,上悬朱漆长匾,刻有“大周通汇银行”几字,古朴苍劲,雄浑庄重。
檐角之下,自有一道青铜告牌悬挂,森然昭示曰:凡涉及专营生意之大商,立存五万贯钱以作担保;凡万贯以上兑款,呈三十日奏牍;万贯以下立兑。
银行正向,脊首成行、饕餮钉帽,狴犴衔环,不时有禁军持矛走动,扫目巡视,亦或是按刀肃立,五步一人。
甫入正堂,立着些许三尺梨木长台,镂空木窗,皆是雕作“卍”字,以此隔断书吏与商人。
更有单独设立的“户部”、“大理寺”字样,立于一侧,有专人侍立。
一切,可谓昭然有序,肃穆森然。
当然,或许是未到良辰吉时的缘故,此刻尚有禁军拦门,并未让商人入内存钱。
这也就使得商人立于长街,排列不断。
“咴!”
骏马长嘶,传遍长街,引得不少贵胄子弟拭目观望。
“富埒陶白,赀巨程罗呀!古人诚不欺我!”
“这特么也太富了吧?”
“区区商贾,要不找个由头,敲打一二?”
“别乱来,这些大商可都是文官的人。”
“都说勋贵富,还是特么的文人更能贪啊!”
三两贵胄子弟聚拢在一起,望向乖乖排队的商人,议论不止。
不少人望过去,目光流转,一刻也不曾离开商人的马车。
一向不缺钱财的贵胄子弟,竟然都产生了一种“我太穷了”的错觉。
无它,主道上的银子实在是太过繁密,连绵不绝,简直就跟“山脊”一样。
一眼望去,长街之上大商环列,运送钱财的马车首尾相衔,足足延续了几里之长,绵延起伏,几乎望不到边界。
偶尔有仆从牵着运送钱财的马车途经,上等的骏马都累得大口喘气,一副被压塌了脊梁的样子,可见车中之物究竟是何其之重。
亦或是轻风一吹,盖在马车上的布匹一飘,尽是白花花一片,让人心神为之一振。
这样的场景,如何能不牵动人心?
(如图:)
“天爷呀!”
“这也太富了吧?”
“江叔不是实行新政吗?这些人应该就是大商吧?”
“怀瑾,五。五万贯钱,大概是何等的富有啊?”
长街一角,江怀瑾、苏迈、苏迟、韩恕、韩诏、章懿文、章择、曾纲、曾綖几人驻足观望,齐齐为之一震。
大人有大人的圈子,小孩自然也有小孩的圈子。
其中,苏迈是苏轼之子,苏迟是苏辙之子,韩恕、韩诏都是韩嘉彦的儿子,章懿文是章衡的儿子,章择的章惇的儿子,曾纲是曾巩的儿子,曾綖是曾布的儿子。
因长辈掌握实权的缘故,几个小孩的消息都是一等一的灵通,苏轼之子苏迈是个点子王,偶然提起了银行设立的事情,几个小孩来了兴致,也就一齐来观望一二。
如此,自是被银山给深深震撼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