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联络一些官员,让官员为其发声,逼迫朝廷退让一步,就可取消证券法之新政。”
陈襄重重一拜,哭腔道:“盐铁司拆分,下官权柄被分,却是心中暗有不满之意,受了茶商蛊惑与之串联。”
“然而,今日听闻阁老告诫之言,陈某大为触动,却是迷途知返。”
陈襄从袖中掏出一张书页,重重一拜:“下官特来拜见,实为献上茶商名单,以求阁老宽恕!”
“咚!”
一声重叩,甚是清脆。
“拾过来。”
江昭一招手,自有小吏呈上茶商名单。
粗略扫视几眼,名单上约莫有五六百人。
相较于稳定牟利的盐商、酒商而言,贩茶还是太有风险。
亏则惨亏,赚则暴利。
早采一天与晚采一天,几乎是天上地下两个价格。
也因此,富甲一方的茶商有之,但终归是少之又少。
名单上的五六百人,仅有六七十人可凭借一己之力掏出五万贯,余下的几乎都是找人一起凑足五万贯,少则三五人凑五万贯,多则十人左右凑五万贯。
轻风一动,吹得书页“哗啦”作响。
陈襄面有悲戚,越发恭谨,心头尽是忐忑。
从富态茶商质疑挤兑银行可行与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绝对不可为。
无它,涉及的茶商实在是太过繁杂!
一两人不泄密,难度不大。
三五人不泄密,一样难度不大。
十人不泄密,那就有了一定的难度。
五六百人
这已经不是泄不泄密的问题,而是何时泄密的问题。
富态茶商的一句话,让陈襄猛然醒悟,却是连忙来投诚,谋求自保。
谁承想。
“你来晚了。”
江昭轻轻放下名单,平和道:“五月左右,就有茶商向礼部左侍郎章衡告了密。”
“你呀!足足来迟了六十天。”
五月就有人告密?
陈襄一懵。
这么早就有人告密投诚?
那。告密者有没有说过谁是头领?
陈襄心头大震,身子止不住的微颤。
要知道,方才为了削减身上的罪责,他可是“减油减醋”不少。
关于自己就是头领的事情,绝口不提,茶商为什么聚集在一起,为什么有了挤兑银行、卖粮抬价的做法,更是绝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