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我和你才是一类人呢。”他像是没看懂我眼中的深意,站起来,大剌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那,走吧。”
“走。”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我和奉弥站在神庙前。
这里面是唯一一处没有蓝光蝶的地方,应该也是张先生的安息之地。
人果真还是不能活太久,容易活成笑话。
不知张冬生坐在她父亲的头顶上坐在他悲剧的起点时,内心究竟是满意还是煎熬。
神庙正中,照理该是供奉神龛的位置上只有一面突兀的黑墙,走近后细看才能发觉,上面刻了繁复的文字符号,似是经文。
“这是三百年前中原人带过来的《金刚经》。”奉弥大致扫了一眼后说,“镇压邪祟的。”
当时,北部的人对这种东西是很不屑的。
我点点头,“那就从这里找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这东西肯定能打开。”
奉弥和我四处摸索着,我俩一个贴在墙上一个趴在地上,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记得满头大汗。
草!张冬生藏得还怪严实的!
“你可真是不听话啊。”
诡异枯哑的声音几乎是贴着我响起。
刺耳又带着腥气。
仿佛她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贴在我的脸上。
我咬牙强忍恶心,“张姑娘,您都活了下来,也得给别人一点儿活路才是啊。”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想招惹你们。
疯疯癫癫的没一个好东西。
刚说完,整个地面开始震动,经年累积的尘土飞扬,让本就昏暗的环境更加模糊,我捂住口鼻稳住身子,感受着震源的不断靠近。
突然,震感消失,尘埃像是水瓶里的杂质,在晃动散匀后,静待沉落。
在尚未来得及落下之际,地面“砰”的一声,力道之大像是能够被踏裂,四个两米多高的怪物的身影自尘雾中清晰起来。
他们有的背厚如小山,有的多长出了条粗壮畸形的胳膊,有的眼珠被血管拽着耷拉到脖子前,有的前后长出了两张脸。
全都面目狰狞,身体畸形。
还好我早就被震得坐在了地上,否则害怕到腿软也太丢人了。
真现实版美女与野兽群。
我克服着生理上起鸡皮疙瘩想呕吐的感觉,但克服不住心理上再看一眼的冲动。
多看几眼是为了脱敏。
“变异是附带健身功能还是充气功能,这他妈的全是猛男吧。”
奉弥道:“我这样的才叫猛男,他们这样的……”
“得叫狂人。”
情况不太妙,张冬生没有来,这样直接剥夺了我耍嘴皮子取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