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水声,以及一些其他的,暧昧而隐秘的声响。
没有了几个偷听的观众,陈悯之整个人放松下来,对于男人的索要没有再拒绝。
自以为安全了的少年,没有注意到,在寂静的夜里,贴在卧室门外的三双耳朵。
*
第二天一早,几个男人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相继出了门。
陈悯之今天没课,又因为昨天弄到很晚,于是睡到十点半才起来,吃完早饭,收拾收拾准备去图书馆自习。
但他刚换好鞋,还没出门,就迎面撞上了上完早课从学校回来的秦陌。
明明已经是春末,接近初夏的时节了,男人身上却似带着寒气,金丝眼镜后面的一双眸子寒潭似的,森森地朝他盯过来。
陈悯之被这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张口道:“秦。。。”
他想问秦陌这是怎么了,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男人圈住膝弯,一把扛了起来。
陈悯之惊恐地挣扎,在男人宽厚的背上又踢又打:“你干什么!放开我!”
然而任凭他打得多厉害,男人始终一言不发,一直把他扛回了卧室里。
不是他的卧室,而是秦陌的卧室。
骤然进入到陌生环境的少年,仿佛一只应激的兔子,挣扎得更厉害了:“秦陌!秦陌你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把他放了下来。只不过,他被放置的地方不是地板,而是床上,并且,他的脚踝上也被男人套上了链子。
银链并不粗,很细的一条,外表美观,乍一看还以为是装饰品,环绕脚踝的一圈金属圆环,内部也贴心地包裹着一层毛绒软布,接触到皮肤并不难受。
但这并不代表陈悯之能接受。
他简直不明白秦陌怎么突然又发疯了,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
陈悯之不敢置信地扯了扯脚踝上的链子:“你要把我锁起来?”
秦陌冷冷道:“只是为了防止你乱动而已。”
此话一出,陈悯之更害怕了。
为什么要防止他乱动?秦陌要对他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落入罗网的小兔子,不再像之前那般张牙舞爪了,而是露出了示弱的一面,试图博得男人的心软:“可、可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拿到属于我的份额。”秦陌说。
陈悯之懵了:“什么份额?”
秦陌俯身,单膝跪在床上,撑在他身体上方,不答反问:“为什么答应和卫殊做?”
陈悯之脸上红了红:“他是我男朋友,我当然答应。”
秦陌道:“我也是你男朋友,怎么就连亲你一下都费劲?”
陈悯之瞪大眼睛:“你哪里是我男朋友了!”
秦陌:“哦?我不是你男朋友,那昨天晚上和你接吻的人是谁?”
陈悯之张口结舌。
他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要说秦陌也是他男朋友,显然不合理,但秦陌现在这话就是逼着他给一个身份,他又没那个脸皮直接说秦陌是小三,那样等于承认自己跟秦陌偷情。
见他不说话,秦陌一双眸子越来越冷,到最后几乎能结冰。
他原以为,陈悯之同意让他住进来,就是默许了他可以和卫殊享有平等的权利,就算不那么平等,至少也不要差得太多。
可凭什么卫殊就能吃全兔宴,他就只能啃个兔子腿儿,肉没啃到多少,还要被兔子蹬腿儿踢两下。
秦陌道:“宝宝做不到公平,总是厚此薄彼,所以有些东西,我只好自己来取。”
陈悯之愣了下,向来有些迟钝的脑子还没完全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男人凶狠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