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宁不禁抖了抖身子,忍着全身的恶寒继续对郑之铎笑道:
“舅舅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我烦的这一点小错了吧?”
郑之铎瞥了眼周翰宁狗腿的模样,他懒得再回想自己被周翰宁一脚踢下床时的震撼。
画面太惨烈,身为舅舅的尊严碎了一地。
他又看了眼靠在一起看热闹的小情侣,翻了个白眼后继续指着周翰宁的额头说:
“正常两个男的喝醉了酒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吧,你就是和薄舒一起厮混久了,连带着看全天下的男人都是gay。”
本来酒后那啥就是小概率事件,从生理层面很难发生,两个直男在心理层面更是很难发生,换成任何两个正常脑回路的直男都不会这么想。
只要有点脑子,结合被周翰宁蹬在地上的睡衣,都会很快得出正版答案——
周翰宁昨晚上喝酒喝醉了,吐了一身,郑之铎看不下去就把人衣服换了又拿了自己之前放在薄舒家的睡衣给人换上。
谁曾想,周翰宁是个习惯裸睡的,竟然就在被窝里神不知鬼不觉把衣服脱了个干净,还抓着睡在一旁的郑之铎死死不放,跟抱玩偶一样。
再加上……
咳咳,郑之铎正好是带着一身的精彩战绩。
于是一觉醒来,画面极美。
郑之铎很无语地看了眼周翰宁依旧懵懂的眼神,又看了看已经明显反应过来的姜知南和薄舒。
智商的碾压,就是这么残酷。
舅舅吸了口气,继而语重心长地对周翰宁说:“有空我会建议周家给你多吃点核桃,补补脑。”
一番闹剧之后,郑之铎艰难找回了点属于舅舅的颜面,自如地坐了下来对薄舒抬抬下巴:“好了,说正事吧。”
“什么?”薄舒眨眨眼,他刚才只顾着吃瓜,哪知道还有什么正事。
郑之铎见外甥忘了,于是贴心提醒:“就薄逾啊?”
他和周翰宁这段时间在H市忙得团团转不就是为了薄逾,没想到薄舒本人心倒是大。
他哪里知道,薄舒不是心大,反而是小心眼得很。
薄舒一点都不想把叶坷和薄逾的事情给姜知南说。
眼见姜知南听了郑之铎的话已经起了疑心,薄舒眉心一紧,连忙向最强助攻·周翰宁发去组团邀请。
此时脑子里都是浆糊的周翰宁接收到信号,条件反射就开始替薄舒稳住场面。
他想也不想,为了打断郑之铎未完的话张口就是胡言乱语:“就是薄逾在薄家闹绝食那事儿啊。”
至于为什么是绝食,不知道,总不能说薄逾死了,薄舒急着回去参加葬礼吧?
大过年的,这种还是不太吉利。
此话一出,引起姜知南和郑之铎两个人的疑惑侧目。
绝食?
姜知南有些没明白,“绝什么食,薄家好吃好喝供着他,他还挑上了?”
周翰宁定定点头,借坡下驴:“没错,他就是用绝食来要挟薄家把阿舒找回去。”
郑之铎:好一个撒谎不打草稿。
听着周翰宁继续顺着“薄逾绝食事件”展开的一系列故事新编,郑之铎看向一脸淡定的薄舒,舅甥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此间唯一摸不着头脑的姜知南被周翰宁拉着手臂,视线游离间,敏锐察觉到了薄舒抿紧了的嘴唇。
不对劲。
十分有七分的不对劲,剩下的三分是薄舒对薄逾习惯性的厌恶。
再打量一圈,看着郑之铎不再打算多言和周翰宁转着眼珠子明显是紧张状态的模样,姜知南心里一沉。
他们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