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卫东君也说:“刘叔辛苦了。”
说罢,她手摸到耳边,把垂落下来的碎发,轻轻别于耳后,然后就势摸了摸耳朵。
陈器本来都要抬腿跨进门槛了,余光扫到那个动作,心猛地跳了几下。
“十二,在梦境里,无论你落在谁的身上,第一时间是适应自己新的身份,其次是要找到你的同伴,我和宁方生有一个约定。。。。。。”
刚才卫东君摸耳的动作,足以证明他们是一伙的。
就不知道此刻在卫东君身体里的魂魄,是她自己,还是宁方生?
陈器计上心来,也顺势摸上了自己的耳朵。
“每次见我爹,我就浑身不自在,瞧瞧,这会耳朵都开始烫了,刘叔,这么晚了,爹找我什么事啊?”
话音刚落,卫东君眼睛倏地发亮。
她深目看了陈器一眼,嘴角扬起一点弧度,然后慢慢垂下了眼睛。
刘恕己却没什么反应,退向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一会见着老爷,十二爷就知道了。”
十二爷一脚踏进门槛的同时,扭头深目看了卫东君一眼。
恰这时,卫东君也正抬起头看他。
四目相对,眼中的深意如出一辙——
这位,不是自己人。
。。。。。。
书房里,灯火通明。
还是和现实中同样的布局,同样的摆设,墙角边,也同样挂着祖父那把佩刀。
书案的后面,坐着一个人。
那人鬓角已覆满斑白,脸庞消瘦,皮肤松弛,泛着点微黄,岁月在眼角和嘴边刻下了纹路。
眼窝深邃,目光缓慢而悠远,像是看过许多故事,再难映出光影。
其实在进屋前,陈器已经做了思想准备,刘恕己都已经老成了那样,爹也年轻不到哪里去。
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是在爹的梦里,并非现实。
但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陈器的心还是狠狠一痛,整个人有刹那间的恍惚。
关心则乱。
陈器扑通跪倒在地,哽咽地唤了一声。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