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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章

陈平安说完，李福快速向一旁跑去。

不一会李太医急匆匆的跟在李福身后，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朝陈平安拱手后，上了文德帝的銮驾。

“王爷，陛下只是呛了寒风，我给陛下开个方子就行了。”李太医从銮驾上下来后，向陈平安禀告道。

陈平安点点头，“父皇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说完就转身离开。

李太医看到陈平安离开的身影，心里不由窃喜，自己正找不到机会下手呢，这机会不就送上门了吗。

抵达禹水城时，夕阳正将城墙染成金红色。城门早已修缮一新，青灰色的砖墙上，旧年的箭孔被水泥仔细填补，只留下淡淡的印记。

徐世忠带着禹水城的士兵，看到銮驾到来，齐刷刷跪地行礼

文德帝被扶下轿时，脸色仍有些苍白，却执意要先登城墙。

陈平安无奈，只好扶着文德帝一步步踏上城楼。

晚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远处的农田已亮起灯火，炊烟在暮色中袅袅升起，与十年前的断壁残垣判若两地。

“你看那片田。”文德帝指着城楼下的沃野，声音还有些沙哑，“当年突厥就是从那里破的城，百姓的尸体。。。。。。堆得比这城墙还高。”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城砖上的旧痕，“朕总想着，若当年朕在坚持坚持。或许。。。。。。”

“父皇，”陈平安握住他的手，那双手曾执掌天下，此刻却因旧疾微微发颤，“过去的事，不怪您，您看现在，城回来了，百姓也回来了，这就够了。”他指向城角的老兵，“这些都是幸存的士兵，儿臣替父皇好好照料着他们。”

文德帝望着那群老兵，眼眶渐渐发热，他想起十几年前收到的战败，想起朝堂上的争执，想起深夜里惊醒的噩梦，再看看眼前这活色生香的城池，忽然转头看向陈平安，这孩子没来到北境多长时间，却把他弄丢的城池，守得这样安稳。

“好，好啊。。。。。。”文德帝连说两个好字，声音哽咽，“是父皇欠你的，欠北境的。”

陈平安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出炉的胡饼，还带着温热：“父皇尝尝，这是禹水城百姓做的，用的新麦，比京里的更瓷实。”

文德帝接过胡饼，咬了一口，麦香混着芝麻的香气在舌尖散开，竟让他想起年轻时候，那时他还是刚登基的皇帝，陈平安也还是个总缠着他要糖吃的孩童。

暮色渐浓，城楼上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将父子俩的影子拉得很长。陈平安扶着文德帝下楼时，见他脚步虽缓，却比来时稳了些，嘴角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

“明日去合安城题字，朕要亲手写。”文德帝忽然道，“朕用你北境的狼毫。”

陈平安心头一暖，低声应道：“儿臣这就命人备好。”

夜风穿过城楼，带着远处的犬吠与笑语。文德帝望着满城灯火，忽然觉得，这北境的风，虽冷，却比京城里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