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在宋时安走了后,哪怕一向是不主动开口问话的陈宝,也带着担忧,有些忍不住说道:“他既然说一万金能做到,为何不让他用一万金赌上命去做?”
而皇帝不仅没有任何被冒犯皇权的不悦,相反还看向了陈宝,道:“因为这件事情,一万金很难做成。”
这笔钱虽然非常非常之多,几乎可以说,能够瞬间就让北凉变成一个小而精的区域强国,但一件事情要做成,到底要多花钱,皇帝比谁都清楚。
宋时安要拿这笔钱,打通所有的关系,并且还制造全国性的舆论。
而非是请一个刺客,去刺杀某个对象。
刺杀是便宜啊,省钱啊,可刺杀若没成功呢?
那战争便一触即发,宋时安顷刻间也是人头落地。
还有,刺杀不能解决问题。
某个人的人头,并没有那么值钱。他死,也一定是死在局势均衡的前提下,才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
换而言之,他的性命本身,在这场外交战争中只有‘一发’的重量。
“陛下圣明。”陈宝道。
“朕知道,你觉得这两万金太多了。”皇帝却看得很开,“但要是多了四万边军永镇北境,可就不是两万金能够摆平的。”
不是北边有四万全职边军,而是多了四万。
“陛下,奴婢就是担心这宋时安,在出使上,怕是有些青涩。”陈宝说道,“毕竟他年龄尚幼。”
现在宋时安展现出来的,有政治智慧,有勇气,但更多的是‘精神’。
为了成功,不择手段,自己父亲的反都能够造的狠劲。
可要是搞出使,那就是面对一群老油条,年轻人很容易吃亏的。
“就是赌嘛。”皇帝毫不遮掩道,“现在,还有谁能够比他做的更好?”
皇帝这么一说,陈宝低下了头,如实的承认道:“回陛下,没有了。”
“而且,只要他能够把这钱,这人用好。”
皇帝严肃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可想到姬渊,他便带着杀意:“姬渊,危矣。”
………
宋时安在皇帝这里得到了几样东西。
康义,以及他的老婆孩子。
后日出使时可直接的带走。
黄金,已经由锦衣卫的人去准备封箱了。
足足两万金。
最后,就是随行的国信司官吏,以及伪装成侍卫的锦衣卫。
这个班底,强得一批,可以说只要是出了盛安,在整个大虞他都有面子,可以让一切的地方官吏协助配合自己。
皇帝必须给他这种权力,毕竟大半个国库的黄金都交到自己手上了,肯定要全力支持宋时安去赌。
为什么要搞这么险?
皇帝都能够去冒险,我为何不可?
整个天下这就是宋时安的游戏。
而玩游戏,一定要哮着玩!
不过皇帝也挺人性,说明日是宋策的婚礼,所以这两天给他放假,不用管别的事。
“嗯,就到这里下吧。”
在某间宅邸前,宋时安喊了停。而后下了马车,对送他回家的太监说道:“公公,我见一挚友,她到时会送我回家的。”
“小伯爷,那在下便回宫了。”
朝廷的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