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想到了那个充满戏剧张力,神秘又带着毁灭性残缺的埃里克。
他不完美,他躲在阴暗潮湿的地窖,窥觎着克里斯蒂娜,这已不再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他将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面前,透过他的畸形,可以看到男人压抑着的情绪和内心的宣泄。
他对她,迸发出无法言明的狂热和占有欲。
他的畸形,随时随地变成无言的标记——有什么她不知道但同样经历过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对她散发隐秘危险的吸引力。
可她竟在这份残缺中寻到了安慰,甚至油然而生奇异的崇敬。
“别走神,”他细碎的吻落在她后颈,肩头,手臂,“这不公平。”
依旧是边吻边做。
在这所小小房间,老天为他们性。爱表演,铺上华丽的红毯。
舞台上,表演者是假的,舞台下,观众是虚的,只有这场生动的性。欲,精彩绝伦。
再没有比两张紧密贴合的身体,更为真实的东西了。
成祖抽出湿意的指尖,捧着她的半张脸,怼向自己的嘴巴。
吻一个人,是何等美妙幸福。
他全身如一片褐黄的落叶在残风中飘零,坠落,恨不得流泪般跪在她脚边,亲吻她所有器官,不止脚背。
他不是埃里克,胜似埃里克。
两人吻到不能自已。
窗外的天,暗沉无边。
偶然划过一道惊雷,天际猛地撕开一条口子,再也抵不住海水倒灌,潮浪高涨。
她昂起头颅,鼻尖到喉咙,发出脆弱绵长吟叫,紧接着小腹轻颤,腿脚细微地抖动,双手紧紧攥着拳头。
成祖看着她,女人的身体也从深邃的蓝紫色,变得潮红。
好看得,令他都忘了肉。体的欲望。
不止行军床湿了一大片,连地上,柜子上,墙上都是痕迹。
他与她,功不可没。
成祖闷哼咬牙,半途从她身体里拔出来,又捡起新的包装,再次套住。
他的乍然抽离,让她难以抑制地低声哼叫,双手双脚顾不得无力,费劲地勾住成祖的身子。
男人刚套好,她攀着他脖颈,迫不及待将人压在自己胸脯,嘴唇在他身上脸上混乱地索吻。
成祖似笑非笑地打量她,小女人神态太糜烂,他仔细看了会儿,最终伏在她身上,任由她胡作非为。
半晌,白亦行睁开眼,成祖正含情脉脉地瞧她,她心里不禁掀起波澜。
她刚刚所屈服的,是对真实的渴望,对隐匿于畸形下那颗孤独的心的向往。
像埃里克一样,成祖的疤痕和畸形里藏着一份扭曲的深情,是叫她无法抗拒,有着致命上瘾力的。
她得承认,他越是孤独与畸形,越是有着刺痛人心的美——
雕塑家在重塑过程中,迫于未知的力量,瞬间凝固形成的挣扎。
而这种无与伦比的美,早已将她吞没。
她是变态。她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