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摇头。
黑镜震惊:“老大,肉都摆在嘴边了,你张嘴就能叼住,你在不知道他喜欢你之前,都要忍不住上前撕咬和血生吞了,怎么确定他喜欢你之后,反而装起来优雅了呢?”
他是真的震惊。
他看人向来很准,沈先生和他弟弟之间,看似是后者小狼一般暗戳戳的试探和表达占有欲,其实斯文冷淡的沈先生才是真正的猎食者,他身上有股压抑已久的危险气息,一旦尝到血腥气,必定疯狂吞食不会撒手。
黑镜原以为他们昨晚会干点啥事儿呢,现在看来,不仅什么事都没发生,沈先生反而还给自己套上了口枷。
离奇,离谱,离大谱。
“……”沈止捏捏鼻根,“我会和他说的,但不是现在。”
黑镜匪夷所思:“你不会还想用各种各样的手段,逼迫他放弃喜欢你吧?那是发刀狂作者写的虐文小说啊!”
沈止无语:“不会。”
他不舍得沈疾川那样伤心。
他清楚,沈疾川喜欢上一个人之后,不会轻易更改——哪怕这个人对他来说是自己的哥哥。
哪怕囿于伦理永远不说出口,哪怕一无所有遍体鳞伤。
他确认喜欢,就算这条路荆棘遍布,他也会倔强到底,勇敢坚定地走下去。
沈疾川不会放弃。
但沈止是个胆小鬼。
在那种喜欢面前,他感到恐慌,于是脚步悬停,转头藏进了安全屋里。
他告诉自己等一等,再等一等。
等他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样子,再回应那份喜欢。
黑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沈止:“他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这些有的没的会影响他。所以……”
黑镜这才想起来那个小子还是个即将高考的宝贵高三生,于是点头:“也是。”
普罗大众观念里,高考确实是这段时间最重要的事情。
一切影响小孩高考的因素都该切除。
沈止拿起放在旁边的包,朝着大路口走去:“还好,昨晚没有真的喝醉,不然他肯定就发现,我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了。”
黑镜跟在他身后。
如无意外,这是他最后一次陪沈止出差。
他好奇道:“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暴露了,他会怎么样?”
沈止微愣。
细想片刻,他发现他找不到确定答案。
沈疾川的命运在他介入之后,和原本的走向发生了巨大偏移。
人受环境影响,在环境中成长,沈止从来没在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一个把他从泥沼里捞出来的哥哥,自然也无法揣测沈疾川此刻的心思。
人有时候并不是能完全了解自己的。
沈止摇摇头:“还好,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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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