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瑟将玉佩重新收入袖口,面对他的质问,神色从容反问道:
“大人您觉得呢?”
“总归不是我偷来的。”
何弼当然清楚,以那位的身手,能近身就不错了,谁能偷他的贴身之物?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纪云瑟故作气定神闲:
“想必何大人早已遣人去通报晏世子,等他来了,您亲自问问他就知晓。”
他们拿了玉如此久才见她,定是报信去了。
何弼不置可否,毕竟这是晏国公府的掌事玉佩,这女子持玉佩求见,他不得不见,但他更清楚晏时锦的为人,亦不敢随意轻信她。
纪云瑟不想耽误时间,直接进入正题:
“我知晓此物的意义,并不是想用它做什么为非作歹之事。”
“我只想知道案情的细节,还有,提出一些质疑。”
何弼道:
“此案尚在调查,还未到开堂审理之时,不知姑娘有何质疑?”
纪云瑟掩下怒意,声量却高了几分:
“既没有开堂审理,为何对我家掌柜用刑?”
何弼道:
“此案涉及人命,所有涉案人员一概羁押,而首犯并无认罪之意,按我朝律法,对拒不承认者,可用刑逼问。”
纪云瑟想到方成的模样,攥紧双拳,道:
“无罪,为何要认?”
“众人皆知,河豚若真有毒,轻微剂量就会毒发。况悦椿楼做这道菜京城闻名,从未
出过事,酒楼的厨子亦先品尝无碍后,再由客人食用。”
“我家厨子和其他客人都没事,为何单单只有他一人中毒?”
“而且,害人总要有动机,请问大人,我家掌柜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何弼闻言,只道:
“本府自问所有程序皆合律法,且此案尚在审理中,我们也想知道,案犯的杀人动机。”
宋掌柜在一旁,已经看出这位府尹只是托辞敷衍,便上前问道:
“可否请仵作再次验尸?查明死者真正的死因。”
何弼不容置疑道:
“仵作早已验核清楚,死于河豚之毒,不必再验。”
“还有,此案早已由刑部关照,本府定会秉公处理,诸位只需等候开堂传唤即可。”
纪云瑟深吸一口气,强忍怒意:
“若是晏世子亲临,何大人也是如此答复么?”
何弼眉心皱起,捋着羊角须看向她:
“姑娘究竟是晏国公府的什么人?”
纪云瑟面色平静道:
“晏世子,是我的郎君。”
屋外,夜幕已至,刚踏上川堂台阶的隽挺男子脚步微顿,向隔扇门处看去一眼,眸色不明。
紫电侧头瞧了瞧自家主子的神色,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跟在他们身旁的衙役匆忙入内报信,何弼几人躬身迎了出来,拱手行礼:
“不知晏指挥使已亲临,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