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纪云瑟也松了一口气,她哪还有心情去看太后,匆匆忙忙地就往宫外走。
低着头步出宫门时,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她抚着有些撞痛的额头抬眸一看,竟是沈绎。
沈绎温声问道:
“没事吧?”
纪云瑟讪讪笑了笑:
“没事。”
沈绎深深看了她
一眼,道:
“昨日,你……”
纪云瑟挤出一抹有些难看的笑容:
“多谢夫子,昨日给我吃了药后,我就没事了。”
可他给她喂药时,分明她是“昏迷”着的……
沈绎微微叹了口气,道:
“那就好。以后,要当心些。”
“宫里…人情复杂,知人知面却不知心。”
他意有所指,纪云瑟却也不想深究,乖巧地点点头,又问他能否配一些祛暑之药,最好是不苦的。
沈绎诧异道:
“你有中暑的症状么?若是有什么不适,让我看看你的脉象后再配药更好些。”
纪云瑟摇摇头,道:
“不是我,是雪沅。”
“今早,我见她似有些不舒服,恐怕是热着了,想给她送些汤药过去。”
沈绎思及今日一早去勤政殿给永安帝请平安脉时,正巧碰见孙雪沅从寝殿出来,神色有些羞涩慌乱,他便明白了几分。
“我想恐怕不用你去送。”
纪云瑟了然地点点头:
“对,她应该自己寻太医了。”
沈绎顿了顿,终是小声说道:
“想必,册封孙姑娘的旨意马上就会下来。”
纪云瑟愣了一瞬,随即听懂了他说的意思,问道:
“真的?”
沈绎瞧着她霎时冒着亮光的双眸,唇角也不自觉勾起,笃定地点了点头。
有人欢喜有人忧,夏贤妃在长春宫听完贴身宫女鸣蝉的回禀,一时慌乱,猝然起身,竟连手中的茶碗都没有握住,“哐当”一声落下,茶水撒了一地。
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说的,是真的?”
虽然永安帝在端阳过后这两日并未有什么动静,但夏贤妃总是不放心,吩咐了宫人小心留意勤政殿,却没料到得到这样一个让她大惊失色的消息。
鸣蝉道:
“奴婢不敢妄言,江公公吩咐尚服局悄悄准备的,的确是贵妃服制的册封礼服。”
夏贤妃只觉一阵寒意袭来,在这五月的天气里,冻彻心扉。
鸣蝉小心翼翼地劝道:
“娘娘,或许,是陛下觉得娘娘您兢兢业业打理后宫十多年辛苦了,要册封的是娘娘您呢?”
夏贤妃捂着骤然疼起来的胸口,斜睨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