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锦倒也不惧万氏,听她如此说,行至她的身旁握着她的肩膀,淡笑一声:
“好,你想去就去,只别被人欺负了就好。”
纪云瑟白了他一眼:
“只有你才会欺负我!”
男子俯身轻啄了一下她的耳珠,低语道:
“胡说…”
“方才那样还不舒服么?”
纪云瑟一阵脸热,狠狠捶了他一拳,起身步出房外。她想了想,吩咐效猗去库房,取了个小木匣子出来,交给陈嬷嬷,道:
“走吧。”
陈嬷嬷引着她行至正房堂屋,就有屋外的小婢女躬身相迎:
“大少夫人来了!”
说着领着她二人往东
侧一旁的耳房,纪云瑟方知,万氏平日里是在这边起居。
屋内的正面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摆着茶具,靠东壁有两只青缎靠背引枕。万氏坐在西边下首,见她进来,便往东让,神色略带着些许严肃疏离,道:
“云瑟来了?”
“来,坐这里。”
“婆母。”
纪云瑟客气地唤了一声,猜测那炕上应是晏徇常坐的,便向靠万氏一侧的太师椅上坐了。
万氏听她唤自己婆母,倒是眸光动了动,毕竟,晏时锦从未叫过她一声“母亲”,当然,人家亲娘贵为长公主,自己自然不配。
面色微缓,她吩咐人上茶。
纪云瑟颔首谢了一声,接过陈嬷嬷手中的匣子,恭敬道:
“原本,应该儿媳主动来陪婆母说说话的,因这两日身上有些不适,故而午膳后睡得晚了些。”
“望婆母莫怪。”
她将东西放在万氏面前的炕桌上,笑道:
“这是儿媳孝敬您的一点心意,还望婆母莫要嫌弃,请您收下。”
“不必如此客气!”
万氏看了一眼东西,刚忍不住露出的一抹笑意在想起了庄氏对她的耳提面命后,又立刻收了回去,说道:
“保养身子固然是要紧的,但你刚嫁入府里,有些规矩,我还是要先嘱咐嘱咐你。”
她一副打算开口教训些什么的口吻,但再有什么要紧的事,身为婆母也没有新婚第二日就把儿媳妇叫过来立威的道理。
而且自己又不是这位婆母的正经儿媳,晏时锦的身份摆在那儿,万氏会敢轻易打他的脸么?
结合今日敬茶时候老太太和这位婆母的态度,纪云瑟大致猜到了,恐怕,真正要教训她的是一直看她不顺眼的老太太,这位婆母多半就是个奉命执行之人。
她笑了笑,却没有接她这茬话,而是指了指炕桌上的匣子,道:
“婆母您先看看,这东西您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的话,儿媳再给您换别的。”
万氏没想到这姑娘会直接不搭她的腔,的确有老太太所言,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的模样,顿时脸色是真的拉了下来。
况她一个晚辈给长辈送礼,也断没有如此说话的道理,什么叫不满意再换?
既知长辈可能会不满意,为何不一早打探了她的喜好,直接送让她满意的东西过来?
但又不好直接发作,跟这样一个不懂事的晚辈计较,不是显得自己也掉价了么?
万氏面色不甚好看地依她所言,打开了匣子。
霎时,一片金灿灿伴着翠绿的光亮映入眼帘,差点闪痛了她的眼睛,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