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到其中受害的两人,一个是从小抚养她长大的祖母,一个是给了她无私爱意的太后,心中便无法释怀。
况太后还是晏时锦的亲外祖母,怎能让他去求情?她不能这样自私。
若是当年织造局的人会用心细察每一样送入宫的料子绣线,太后就不会受病痛的多年折磨,祖母或许也能一直陪着她,看她出嫁。
父亲既涉了此案,也是他识人不明,做事不利,他咎由自取,就该承担应有的惩罚。
晏时锦倒是明白她的意思,顺了顺她的发丝,道:
“你不用考虑我而大义灭亲。”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纪云瑟垂眸道:
“皇长子和太后娘娘,还有我祖母,也不能枉死。”
晏时锦点点头,安抚着握紧她的手。纪云瑟看着他黑眸泛起的柔光,眨了眨眼,起身道:
“好了,我该走了。”
男子一把将她拉回怀里:
“去哪儿?”
纪云瑟撇了撇嘴:
“你不是要躲着我么?我遂了你的意呀!”
晏时锦轻笑了一声,识时务道:
“夫人,我错了。”
纪云瑟还想再说什么,已被他低头吻住了唇,许久不曾有过的厮缠,
千言万语都衔入在这番来势汹汹里。
他的吻霸道而蛮横,不给她一点儿退避的余地,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碾进这阵狂风骤雨中。
纪云瑟伸手去推他,含糊不清地发出几个声音,却被他扣住了手腕,放在她后腰,变本加厉地擒住她的唇舌,揪住深吻,直到看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眸泛红,气息紊乱,才稍稍松开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纪云瑟胀痛的唇瓣勉强吐出几个字:
“这里是书房……”
晏时锦轻啄了啄她的唇瓣:
“无妨。”
纪云瑟指了指他的胸口:
“你还有伤……”
晏时锦伸手一勾,柔滑丝缎落地:
“是你招惹的……”
窗外暮色渐浓,屋内烛火摇曳,映得一双身影交织在一处,如缠绵的藤蔓。
纪云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任由他将自己裹入一簇滚烫之中。
月余的相互思念尽付与这番势如破竹中,恨不得将对方融进身体里,玲珑的曲线在掌心来回逡巡,温热旖旎交织着喘息嘤咛,夜色将两人笼进更深的漩涡。
烛影婆娑,低吟浅喘间,时光仿佛凝固在这方寸之地,铺天盖地的吻再次袭来,将她的思绪彻底淹没在一片灼热的浪潮里,他如同一个循循善诱的领路人,带着她轻易就能抵达那销魂蚀骨的境地。
罗汉床上热气久久不散,男子搂着怀中柔弱无骨的少女,勾了勾她的鼻尖,道:
“这段时日,想我了么?”
纪云瑟双颊泛热,有气无力地趴在他的胸口,指尖划过他腹部渗着汗粒的凹凸不平,故意道:
“不想。”
晏时锦低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