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五指一松,银色的球杆“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他大步绕到阿笙身后,只一眼,额角的青筋一抽。
阿笙白色睡袍后背,一片刺目血红。
“不要命了?”季砚深嗓音冷沉,“立刻去医院!”
阿笙一脸无谓,朝一旁的沙发里一瘫,后背碰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气,却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儿:“我特么皮糙肉厚的,死不了。人给你搁三楼主卧了,去吧。”
他看着季砚深转身欲走的背影,啐了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狠劲:
“季哥,这回她差点被顾南淮那个联姻对象找来的人毁了容!”
季砚深拳头一握。
“你再看看现在,她出了这么大的事,顾南淮影子都没一个!护不住她,凭什么占着她?”
“你就真舍得眼睁睁看她留在那种人身边,一次次被那些所谓的体面人糟践?这次是硫酸,下次是什么?”
“绑都绑了,人就在这,你别再犹豫了!”
阿笙的语气里都对他的成全!
季砚深没回头看他一眼,抬步上了楼梯。
。。。。。。
乳白色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时微浑身瞬间绷紧,警惕地瞪向门口。
一道挺拔冷峻的身影出现在光影里。
是本该完全消失在她世界的季砚深。
男人西装笔挺,一丝不苟,冷白的肤色在室内光线下显得有些过分苍白,眼窝深邃。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漠,迈着长腿,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声响,带着压迫感。
时微不自觉地绷直了背脊,满身防御,清冷的眸子剜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