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红兵,分明是在给自己扣帽子和挖坑,绝对的不安好心。
要是传了出去,这不就成了他在群眾面前摆干部架子,脱离群眾,並且对工作不负责任。
什么上班时间私人时间的,作为街道办干部,那是要隨时隨地为人民服务的,就算是下班了,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毕竟作为干部,国家对他们的要求,可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要是任由李红兵把这顶帽子给自己扣实了,那他少不得吃瓜落和挨批评,最近正积极爭取入讜的事情,也得没戏。
更关键的是。
眼下上面和街道办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是公私合营啊!
此时这小酒馆里面,作为工商业主的,起码就有徐慧真和陈雪茹在,而李红兵又作为陈雪茹的家属,当眾向他请教公私合营的政策问题,他却以干部的身份倨傲不答,甚至態度恶劣,这等於是在跟上面的政策作对,阻碍政策推行,给街道办抹黑。
“范干部,我承认我刚才不应该贸然让你出面回答问题,这个举动是有些唐突,我也已经道歉了,可你就算心里面不高兴,也不用这样出言侮辱吧?”
看到范金友气急败坏的口不择言,李红兵心中安乐,脸上却佯装生气,直接对著陈雪茹说道:“雪茹,我们走吧!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范干部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今天是小酒馆重新开张的日子,咱们继续留下来的话,也是给慧真添麻烦,扰了大家的雅兴。”
这一波茶言茶语出口,连李红兵自己,都觉得有些味道太冲了。
“好,我看这酒啊,也喝不下去了。”
陈雪茹闻言,直接气愤的扫了范金友一眼,起身对著柜檯处的徐慧真说道:“慧真,今天这事,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和红兵改天再过来捧场。”
说完,陈雪茹便和李红兵往门外走。
“雪茹姐,红兵,你们等等。”
徐慧真见状,急得从里面追了出来。
这时。
带著陈雪茹走到门口的李红兵,却是又停了下来,对著小酒馆內的眾人抱拳,开口说道:“诸位,今天和大家初识,却相谈甚欢,奈何实在是对不住,破坏了大家的兴致。
为表歉意,慧真,麻烦你给在场诸位客人,免费再送上一两小酒,全部记在我的帐上,回头结清……”
眼看李红兵说完这两句话,便不顾徐慧真挽留,毅然决然的带著陈雪茹离开,整个过程都没来得及插上一句话的范金友,整个人都麻了。
感受到大家瞬间变得不友善,甚至是鄙夷和厌恶的目光,依旧坐在那的范金友,是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一时间。
范金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感觉天都要塌了。
这个时候负气离开,证明他是理亏和心虚。
可要是留下来,范金有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坏人、坏干部。
“诸位,这李师傅,似乎有些太小气了,对我產生了些误会。”
李红兵生不生气,范金友不在意,可他不能让小酒馆这么多人,对他產生了“误会”,连忙站起来解释道:“我刚才不过是跟李师傅开了个玩笑,没想到李师傅这人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他刚才说什么下了班,街道办干部就不为人民服务了,这不是胡扯吗?
我发誓!
我范金友发誓,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我们街道办干部,绝对是为人民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