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阿金和扶茵便恍如被雷劈,立在那脚步都迈不动了,阿金僵硬地转过头,扶茵正好也看向她,他问:“他刚刚叫什么?”
但也并非什么都没有,蜀州的茶确实空了仓,但还有福州的建茶。
朴承禹嗓音沙哑:“铜儿。”
宋允执没搭理他,转身往外走。
这回两人的脚步更迈不动了,越来越软。
朴大夫人并不介意他的威胁,不仅没有放人,还在院子外增加了人手。
朴承禹没回答,但她能感受到一股极低的气压。
两人被关了这几日,一直在喊冤,喉咙都喊哑了,愣是没有人前来。
很快大夫人的回话来了。
她话音一落,便听大公子怒声道:“她莫不是糊涂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邻国因气候和地理的缘故,常年吃肉,若无茶叶解其体内的荤腥,很容易生病,是以,邻国最早用战马与大虞交换茶叶。
大公子脸色铁青,控制住怒气,与她道:“告诉大夫人,若是不想再错下去,便把人撤走,放钱家七娘子回扬州。”
房门在第二天早上被人打开。
钱铜道:“好像这也不是我们想要的。”待朴大公子抬头看向她时,她又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轻声道:“明夷,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她问:“这样的日子,大公子喜欢吗?”
到了牢房后,五娘子与七娘子说了一会儿话。
宋允执没再等,与沈澈匆匆交代了一句,“我去福州几日。”之后便去了地牢,依次踢开了两间牢门,看着里面一脸错愕的阿金和扶茵,平静地道:“出来,随我走一趟。”
阿金走到了茶庄门前的几步台阶上,握住门上的铁环,敲了三下,冲里喊道:“我乃钱家七娘子的人,今日前来,想与大公子谈一笔生意。”
听她继续道:“以大公子的本事,再加上我的勤奋,此时说不定已经干出了一番成就,经商这一条路,咱们两个把苦头都吃尽了,将来的孩子不必走我们的老路,咱们租一块田地,你卖药,我织布,换一个农户身份,送他们去私塾,日子苦一些,但能看得见前途。”
——
七娘子点头,“祖母如此说了,我还能如何?”
王兆闻讯赶来,沈澈已经在审问了:“钱家五娘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澈从那夜回来后,一直未从朴承君被劫的事实中缓过神,把王兆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整个晚上便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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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钱铜给宋允执了一块小龙团,便是建茶之中的上上品,因国内需求大,数量又少,走私时只会携带一部分。
五娘子便把手中的包袱递给了七娘子,“这身衣衫,祖母在佛前拿香火熏过,七妹妹换上,祛祛身上的晦气。”
吓晕过去了。
“荒唐!”
甚至封锁了城门,没有半点消息。
她道:“若是有捷径递到我的面前,我会心动,也会问自己,为何就不能要呢?”
王兆深知钱七娘子的狡诈,且事先又被世子提醒过,不敢有半分疏忽,此时还留了一个心眼儿,让人招待好钱老夫人,自己跟着五娘子一道进去。
没等官差上手,钱家五娘子双瞳一瞠。
扶茵便知道自己没听错。
王兆闻到此言,还松了一口气。
阿金还想问钱二爷醒来了没,七娘子在哪儿,“姑”
沈澈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钱家是不是当真以为官府拿你们没办法,协助他人越狱与越狱者同罪,把她绑去刑架,钱七娘子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放下来。”
那夜宋世子和沈公子走后,钱家的老夫人便来了,带着钱家的五娘子,说是要给钱铜送一些衣物,王兆生怕出意外,出言道把东西留下,他亲自送进去给七娘子,可钱老夫人说,送的是一些女儿家的私物,不便假以他人之手。
钱五娘子比七娘子年长,但性子却稚嫩许多,被沈澈一吓,周身抖了抖,又死咬住唇角不肯报出自己的闺名,“民女,民女就叫五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