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
她应该是立了功?
他当着平昌王,朴怀朗,和所有兵将的面绕道到小镇,淋雨去接她,今日过后,宋世子拜倒在了钱铜石榴裙下的消息,将会以野草疯涨的速度传遍扬州。
何乐而不为?
昨夜两人没点安魂香,钱铜也睡得很安稳,听着雨声入眠,还以为时辰尚早,等睁开眼睛,已也不见了宋世子踪影。
钱铜点头。
叫了五六回,世子出来了,洗得干干净净,水汽一蒸,肤色比适才红润了不少,面色也缓和了许多。
钱铜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当宋世子是想亲自己了。
扶茵:“在府上,正见着平昌王呢。”
说完,钱铜便觉得丢人。
“朴怀朗此人盘踞海峡线多年,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倘若他识破了你的计谋,或是他有心除了你,你如今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我身旁?”
还有几日便是两人的大婚,迟早都要到那一步,与其临场吓到她,不如让她慢慢地了解他。
她没带人,就她和扶茵两个,人多了,容易暴露。
被水迹浸过,字迹已经模糊了,为何保留下来,还放在卷宗内,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某人打算拿来找她算账的。
一头湿发被她用布巾捆了起来,露出修长而光洁的后颈,滴滴水珠从发丝上坠下,肆意在她如粉瓷的颈项下滚动
她转身,扬起头正欲凑上自己的唇,便听宋世子嗓音暗哑地道:“去榻上,可好?”
宋允执眉眼低垂,看向她的目光不再平静,眸底情愫翻涌,犹如妖魅。
穿过内屋的珠帘,世子将她放在了榻上,钱铜没来得及抬头,便被他追上来,双手撑在她身侧,含住了她的唇。
察觉到身上的被褥换了,留在榻上的气息也没了,一夜过去,宋允执那一场放肆的浪荡留下的证据,只剩下了她酸痛的手腕。
三公子今日来找娘子,必然也是受了朴怀朗所托,想让娘子从中周旋,给他朴家留一条活路。
届时收复扬州,必会有她的一份功劳。
钱铜又道:“那世子故意淋雨,不也是不顾后果?”见他望过来,钱铜便对他眨巴眼睛,“我知道了,世子是故意让我心疼你。”
钱铜就是坐不好,身后有个温暖的靠背,叫她如何坐得好,再一次感受到后腰被异物戳中后,钱铜哼哼唧唧调整位置,正欲埋怨,一侧的手腕突然被宋允执抓住。
本以为宋世子会不理她,立马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净室,可宋世子此时却没动,神色淡然,似乎在等她说到做到。
钱铜的个头在小娘子中不算矮,但到了宋世子怀里,还是显得娇小。
钱铜愣住。
但钱铜很快还是察觉到了,她仰头来看他,“世子,你腰带硌到我了。”
她一向好强,爱惜自己的尊严,他曾亲耳听她说过,她想要的乃名,又怎么会甘愿以一个商户之女的身份,嫁入侯府。
世风日下,还真是报应。
钱铜愣了愣,看出了他心思,忙道:“我不跑,这么晚了我能跑到哪儿去。”嘴巴比脑子快,“要是世子不放心,我与你一起?”
宋允执打断,“钱铜,万一呢。”
钱铜脑袋放空了一阵。
钱铜诧异回头。
她也只是嘴巴子厉害而已,还没有与人共浴的癖好,笑了笑道:“世子先,先去,我不急,世子不放心,我便坐在这儿与世子说话。”
宋世子的前途将会一片光明。
不可能啊。
留着来吵架吗,钱铜从中撕开,再折叠撕了好几回,毫不留情地销毁了一切会破坏她与宋世子感情的东西。
看了一眼捂嘴打哈欠的钱铜,走去门前叫人进来换水。
朴怀朗与平昌王一战,两败俱伤,都被关在了扬州。
宋允执便道:“以后,你沐浴,我来绞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