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鱼目送她走了,还没来得及说,她曾经特别喜欢她演的那部电视剧。
“来了淮叙。”
面前飘来阵浓郁的雪茄味儿,说话的嗓音低沉浑厚,有些年纪。
“来了。”
林淮叙与方擎彼此对视,目光交错,已经无声表达了很多。
方擎擒着雪茄又吸了一口,不紧不慢吐出,故意说:“掌上烫的疤好了?”
林淮叙抿着唇,微微眯眼。
他猜到方擎会使坏。
年纪不小了,玩心这么重。
童安鱼果然听进去了,忙翻过林淮叙的手掌看:“什么疤?你哪里烫了疤?”
林淮叙两只手都被她检查了一遍,掌心很干燥,没那么细腻,右手只有曾经被玻璃划过的痕迹。
方擎二指夹着雪茄,轻点童安鱼:“连他怎么烫的都不知道,真是女朋友吗?别是看出了绯闻,找人冒充的吧。”
童安鱼心虚气短,心中暗道,好犀利的老头,居然一猜就中!
但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肯定不能随意露怯。
她昂头,笃定:“我是,我当然是。”
方擎挑眉,无视林淮叙制止的眼神,笑道:“那你不问问他用什么烫的?”
童安鱼的目光微移向林淮叙。
林淮叙终于开口:“方总。”
童安鱼恍然。
方总?
原来这就是秘书口中对绯闻颇为不满的天擎量化董事长——方擎。
方擎微一抬手,将雪茄递给一旁的助理,也不看林淮叙,淡淡道:“别叫那么亲热,你被偷拍那事闹出的风波可不小,现在很多人怀疑你德行有亏呢。”
林淮叙提眉,想看看方擎到底要怎么玩。
童安鱼一无所知,听得惭愧,确信这事真的对林淮叙有影响。
她连忙解释:“哪里德行有亏了,我们两地分居多年,难得见面,亲热一下不是人之常情吗。”
说完难免耳朵发烫。
其实只是她醉酒后独自发疯,根本不是情难自抑下的亲热。
“这就说得通了。”方擎笑笑,一招手,有服务生端来一托盘的鸡尾酒,各种颜色,滚着冰块,飘着薄荷,“林总把这六杯喝了,这篇就算掀过,投资你放心,不会为难你。”
林淮叙定定望方擎一眼,随后闲懒垂眸,抬手就要去端酒杯。
童安鱼一时情急,上前一步挡在了林淮叙面前:“他前段时间刚出院,现在不宜大量饮酒。”
这种场面她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无非是服从性测试,无非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欺压。
之前不知道就算了,但现在她在现场,不允许任何人当着她的面欺压林淮叙。
他那么骄傲清高的人,永远不可以低头。
方擎当然心知肚明,可却摆出副不太开心的样子:“这也不多吧,林总五瓶威士忌都干了,难道我还不如北美那些贪得无厌的议员?”
林淮叙不信方擎真要把他送进医院,他又想端杯:“行了,我喝。”
童安鱼干脆将他的手压了下去,寸步不让:“那帮议员是故意针对华人,才逼着他多饮,方总是自己人,肯定不会用这种方式为难同胞吧。”
有什么了不起,得罪了方擎,大不了她补上那些认购,她手里握着的司氏股份,未见得比方擎能拿出来的价码少。
方擎眯眼打量童安鱼。
她表现出的气魄,可不像一般小家碧玉。
怪不得林淮叙忍耐多年,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