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道,“王妃做与我一人享受即可。”
不过,多采些莲蓬的提议不错。
“将他们请去正厅。”同戚淑婉说罢,他吩咐管家,“本王同王妃有事,让他们等着便是了。”
戚淑婉当然不着急去见他们,对萧裕的吩咐全无异议。
因而他们又游湖许久,直将荷花、荷叶与莲蓬堆满小舟才上岸。
丫鬟婆子帮忙把东西悉数抱回正院。
戚淑婉和萧裕也回正院去梳洗,待收拾停当,他们终于从正院出来。
萧裕依旧牵了戚淑婉的手,携她去正厅。
是以,他们出现时,在正厅喝得好几盏茶的戚宏、冯燕兰、戚淑静与崔景言望见的便是他们夫妻恩爱的一幕。
戚宏一喜,冯燕兰和戚淑静迅速掠得一眼便无意多看。
而崔景言视线在他们交握的双手停顿几息时间,又上移落在戚淑婉面上。
踏入正厅之后,戚淑婉发觉有一道灼灼视线不加掩饰落在她的身上。她本不欲多在意崔景言,却无法忽视他望向她时眸光里的那股炙热。
这辈子,她同崔景言是见过几次的。
但之前每一次见面,崔景言待她皆冷冷淡淡,从不是今天这样。
戚淑婉不由得拢了下眉心。
感觉萧裕握一握她的手,她反握住他的手望向他,跟着他朝上首处走去。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戚宏率先起身向萧裕和戚淑婉二人见礼,冯燕兰、戚淑静也跟着起身,崔景言也因此收回视线站起身来。
萧裕在上首处落座,又引着戚淑婉在隔着小几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他没有松开戚淑婉的手,戚淑婉也没松手,两个人交握的双手便明晃晃搁在小几上,叫正厅内众人看得愈发真切。
之后萧裕方才示意他们无须多礼。
明知故问:“不知永安侯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怎得一大家子全上门了?”
戚宏没有落座,听言连忙行一礼道:“小女昨日于醉仙楼言行无状,冲撞王爷王妃,吾今日特地携妻女前来一同向王爷王妃谢罪。还请王爷王妃宽容大量,看在她醉酒失态的份上,饶她这一回。”
萧裕笑得一声却没有接话。
戚宏不知他何意,难免心下惴惴,朝冯燕兰瞥去一眼。
冯燕兰方道:“王爷,王妃,小女已经知错,昨夜更是于祠堂跪得一夜自省。望王爷王妃看在小女知错的份上,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戚淑婉又看一眼形容憔悴的戚淑静。
入得正厅,她便注意到她这位继妹脸上红肿未消,是她那一巴掌留下的,且穿得昨日那身衣裙。
合着是为这出苦肉计。
但继妹只怕两辈子也不曾受过这种委屈。
不过,如此一来,“祸从口出”几个字应当是记住了。
“王妃有何想法?”萧裕捏了下戚淑婉的手,偏头看着她问道。
戚淑婉收敛思绪回望他,十分配合:“我听王爷的。”
萧裕眼底便沁出些许笑意:“既然如此,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到底是王妃的妹妹,念着这情分,也不该太过苛责。只大庭广众之下那般口无遮拦,若轻轻揭过又似本王好欺负一般。”
他轻唔一声,似在思索,半晌说,“在祠堂跪得一夜定是不够的,这样,便跪上半个月,不许吃饭,不许喝水,直至将这半个月跪满。”
说罢,萧裕依然先问戚淑婉意见:“王妃意下如何?”
戚淑婉对上他的视线,这一回认认真真同他对视,却忽而不知如何开口。
分明因昨日醉仙楼之事而心情不豫的人是他。
此刻他惦记的反是为她做主。
三伏天罚跪祠堂,不许吃饭,不许喝水,她何其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