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王妃只怕从前没有这个机会,眼下听闻要一起去狩猎,少不得犯难。
“愁眉苦脸做什么?”萧裕心思稍转,凑到戚淑婉的耳边低声笑问。
戚淑婉也往他跟前凑一凑,坦白:“王爷,我不会。”
萧裕笑意更深,继续偏头凑到她耳边明知故问:“不会什么?”
戚淑婉声音更低了点:“骑马、射箭。”
即便王爷近日不得闲,想来也不会多久便要去狩猎了。这些是短短时日能学得会的吗?抑或是不求别的,只求不至于从马背上摔下来、一箭射不出一丈远?
戚淑婉想一想,觉得这样现实些。
她便又低声问萧裕:“我明日开始学来得及么?若来得及,王爷帮我寻个女夫子教一教?”
女夫子?
萧裕几不可见挑了下眉,觑她一眼,在案几下轻轻握住戚淑婉的手。
戚淑婉眼露不解。
只听萧裕低笑着在她耳边道:“王妃想学骑马射箭,眼前便有现成的夫子,何必非要折腾再去别处寻?”
想象了下那样的画面,戚淑婉忙说:“王爷近日不是不得闲吗?还是寻个女夫子方便些。”
萧裕笑,意味深长道:“陪王妃,自然怎么都得闲。”
戚淑婉:“……”
余光瞥见萧芸和周蕊君正偷笑着朝这边望过来,她后知后觉方才同萧裕说话的姿态有多么亲密。坐直半晌,转念又想,以方才世子妃所言,萧芸也是会骑射的,她便试图对萧裕说:“若不然回头让长乐教我?她应当是有空的。”
萧裕颔首:“王妃倒是提醒本王,上一回的事情尚未同长乐算账。”
上一回的事情是什么事,戚淑婉不清楚。
但她识趣噤声,不再多嘴。
这场家宴直到戌时附近方才散去。
回到宁王府,梳洗沐浴,待到躺下歇息已是亥时三刻。
不知是否今日喝得一些果酒的缘故,戚淑婉躺到床榻上忽觉头脑昏沉,很快睡着过去。及至翌日晨早,她人还迷糊着,耳边似听见有人在唤她,勉强支起眼皮,半晌才看清楚唤她的人是萧裕。
以为萧裕是要她快些起身去学骑马射箭,她张一张嘴:“王爷……”
声音哑得厉害,反而将自己吓了吓。
“药煎好了,王妃先洗漱吃点东西,待喝了药再睡。”
萧裕的声音传入耳中,戚淑婉勉强反应过来自己生了病,心里应下他的话,动作却迟钝得厉害。
只也晓得要配合。
她由着竹苓服侍她洗漱,喂粥也知道要吃,最后灌下一碗苦药也不吭声。
直到嘴巴里被塞过来几颗蜜饯。
甜蜜的滋味消散汤药的苦涩,她又一次双眼紧闭,昏沉睡过去。
戚淑婉一场病养得许多日。
学骑马射箭的事情免不了便因此耽搁了。
但如她所想,去狩猎的日子在她生病期间已然定下来。
并且这一回去京郊皇家猎场狩猎的不止他们几个人,另还有许多京中贵女、公子哥儿同往。
比起学骑马射箭,无疑是养病要紧。
待病愈,狩猎的日子也到了,戚淑婉甚至没有时间临时抱佛脚。
她索性便破罐子破摔。
想着待到明日,大不了自己在原地为其他人加油喝彩。
“王妃明日与本王共乘一骑。”
临睡之前,萧裕却主动帮她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