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柠那边的小哥哥正在炫技玩调酒,何以柠看得目不转睛,时不时地还发出一声欢呼,顾清梨和她旁边的男人走去前面想要点歌,林嘉月则是拿酒在当水喝,那位痞帅的男人也识趣地不多话,只负责给林嘉月倒酒。
相比之下许鹿呦这边显得有些过于安静,许鹿呦知道嘉月姐现在需要自己的空间,也就不打扰她喝酒,她和她旁边这位男生保持着泾渭分明的距离,许鹿呦紧张,她旁边这位男生看着比她还紧张,手一直都在抖。
许鹿呦是那种会替别人紧张和尴尬的人,她有些看不下去,先给那位男生倒了一杯水,
青涩男生喝一口水,面露赧意:“抱歉,我今天第一天上班。”
许鹿呦摇头,又道:“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去外面休息一会儿。”
她也没打算喝酒,她们几个到最后总得留一个清醒的人。
青涩男生忙摆手:“不用。”
他会紧张,除了今天第一天上班的缘故,还有一多半的原因是经理刚才指定让他陪大老板的太太,这差事儿做得好不好,都两头得罪人,一头是大老板,一头是大老板太太,他哪儿头都得罪不起,他得多谢这位姑娘,让他逃过了一劫。
青涩男生喝完水,放下杯子,说要给许鹿呦调酒,许鹿呦觉得他做点自己擅长的事情应该能放松一点,她也不懂男生报出的那些花里胡哨的酒都是什么,让他给她调一杯不含酒精的饮料就行。
她托腮看着男生调酒,又想起朱教授留给她的作业,征询过男生的意见,从包里拿出画册来,朱教授只说选一个行业的人作画,也没特别指定哪一种行业,而且她做些别的事情,应该也能缓解一些这个男生一直抖个不停的手。
林嘉月喝完第四杯酒,挑起视线看向许鹿呦这边,不由地轻笑出声,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能在酒吧里看到这一幕。
一个在专心地调酒,一个在专心地画画,周围的热闹仿佛和他们都无关,怎么会这么可爱。
她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手机又进来电话,林嘉月看一眼,随手按了接通,懒懒“嗯?”一声。
那头的人不说话。
林嘉月道:“没事儿我就挂了。”
江宇这才急急地开口:“你在哪儿?”
林嘉月回:“你管得着?”
包厢里的音乐隔着手机进到江宇耳朵里,他问:“在酒吧?”
林嘉月有些不耐烦:“有事儿就说事儿。”
何以柠突然惊呼一声:“呦呦,你快看这个酒,像不像银河,好漂亮!!!”
江宇听到何以柠的声音,话脱口而出:“你带着呦呦也去了酒吧。”
说完想捂嘴已经来不及,他声音尽管压得低,可走在前面的人还是停住了脚。
电话那头换了人,嗓音有些冷:“你们在哪儿?”
林嘉月美目一流转,从沙发上起身,笑着道:“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玩得正开心。”
陈淮安一字一顿:“林嘉月。”
林嘉月走去卫生间,又关上门,懒懒散散地倚在墙上:“想我告诉你也行,你当我的律师帮我把婚离了。”
陈淮安道:“盛默言的离婚案,应该会有大把的律师抢你这个案子,你何必找我。”
林嘉月回:“盛默言已经放出话来了,现在没人敢接我的案子,而且我只信你,淮安。”
最后一句已经
收起了调笑的语气,带上了请求的意味。
陈淮安默了片刻,开口:“地址给我。”
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林嘉月从洗手间出来,弯腰凑到许鹿呦耳边说了几句,最后又道歉。
许鹿呦知道他要来,有一瞬的慌,从包里的拿出手机来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关机了,自打她手机在粥里洗过一回澡后,现在能用是能用,就是耗电很快。
他来倒也没什么,她又没做什么,有什么好怕他的,许鹿呦给手机充上电,又开了机,他半个小时之前发来消息,问她什么时候结束。
许鹿呦想了想,拿起手机,把那杯漂亮得像银河星空的酒给他拍了过去。
林嘉月在旁边看着许鹿呦笑:“不怕他?”
许鹿呦诚实回:“一点点。”
其实比一点点还要多一点点,她不想表现得太明显。
手中的画还没有完成,许鹿呦想集中精神先把这幅画给画完,但耳朵的注意力一直在门口的方向,包厢内虽然热闹,她却能清楚地听到他踩在外面走廊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