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肩上重量倏地一沉,谢玉庭一副慵懒大猫的模样赖着,问道:“孤都证明自己冰清玉洁了,小公主何时与我圆房?”
到底怎么从扮猪吃虎拐到这儿的。
……怎么好意思用冰清玉洁形容自己。
姜月萤小声嘀咕,脸颊顿时热乎乎红彤彤。
“孤从小到大都没牵过小娘子的手,更没亲过嘴,要不这样,先亲一口解解馋?”
“……”姜月萤发现谢玉庭一如既往地难缠,板起小脸说,“你都憋那么多年了,再等等呗。”
“孤又不是王八,凭什么一直憋着,”谢玉庭开始闹腾,“信不信我来个霸王硬上弓?”
姜月萤一把捂住他的嘴,让人小点动静。
瞎说什么呢,没脸没皮的。
谢玉庭不满,顺手去掐她的腰,怕痒的少女立马松手朝外走,他大步一迈追了上去。
雪花渐渐减弱,风不疾不徐游荡。
东宫后花园,俏丽少女披着雪白斗篷,匆匆穿梭,身后是不紧不慢的太子殿下,大冷天摇着洒金折扇,满目笑意盎然。
冰天雪地中,二人仿若一道鲜活的景色,印在雪白画卷之上,斑斓生辉。
……
“到底是谁散布的谣言!”
三皇子谢欲遂立于案前,满脸阴沉,手边的宣纸揉成烂泥。
府内的幕僚们面面相觑,没人接腔。
近日京都流言纷纷,南海冲上岸一块巨石,巨石上刻有功成名遂四个字,以至于民间开始盛传三皇子天命所归,身负大气运,不日就能继承大统。
梁帝一向忌惮有人借天象故弄玄虚,因此从不让众皇子插手钦天监的事务,如今竟然有人直接伪造菩萨显灵的天意,若是传到圣上耳中,恐怕会引起怀疑。
谢欲遂自认为是最受宠的皇子,这种流言传播越广,对他越是不利,父皇难免会认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了。
在背后捣鬼的人究竟是谁?
谢欲遂握紧拳头,指尖深陷掌心,眸光明灭。
眼见他的怒火酝酿得愈发旺盛,几个官员你瞅我,我瞅你,眉头皱到能拧死苍蝇。
最后冯大人站出来说:“殿下莫气,一点流言罢了,不足为惧。”
“你们说会不会是老二?”
冯大人斟酌言辞:“不论是哪位皇子,都是嫉妒殿下得陛下宠信,因此编造谣言肆意抹黑殿下,这恰恰表明殿下才是最得圣心之人。”
谢欲遂的心宽快不少,又问:“让你拉拢寒衣剑客,可有进展?”
“这……”冯大人冷汗唰的一下落下来,踌躇不已,“恐怕遇到点麻烦。”
“莫不是给的银两不够?他想要多少,我府里不缺。”
近日他弄到不少银两,正好用来招揽贤才,就不信这世上有人面对金银珠宝,仍旧不为所动,如果有,一定是钱财不够多。
区区一个民间的剑客,拿下他还不是手到擒来?谢欲遂摆出胜券在握的神态。
“并非如此,”冯大人小心翼翼开口,唯恐被牵连,“这个寒衣剑客实在是不识好歹,他说自己更倾向投效二殿下。”
听到二殿下三个字,谢欲遂的脸瞬间阴气森森。
该死。
老二,果然在跟他作对。
烛台的灯花骤然炸开,一抹刺眼的火光闪过,照亮他阴鸷的侧脸,阴沉莫测。
“我叫他一声二哥是看得起他,既然他非要与我为敌,就别怪我不顾念手足之情。”
屋内幕僚们以三皇子马首是瞻,纷纷献计献策,眼底精光闪烁,酝酿着给二皇子找点麻烦。
幕僚们要么是朝堂决意效忠三皇子的臣子,要么是还未入仕的栋梁之才,他们都有共同的目的,辅佐三皇子上位,来日作为新帝的心腹,官途一路坦荡。
当初之所以选择三皇子谢欲遂,是因为此人野心最盛,比起整日里宣扬君子之风的二皇子,明显谢欲遂更具帝王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