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庭说:“不觉得很像我们俩吗?”
“谁跟你成双成对……”她低声嗔道。
摊贩见状立马夸赞:“二位一看就感情很好,买这盏鸳鸯灯再好不过,在我们柳州有个说法,若是同一日把彼此名字写在河灯上,放进清酊河,就可千里姻缘一线牵。”
“若是直接放进鸳鸯灯里,就能保佑夫妻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听到早生贵子四个字,姜月萤羞涩难当,这个摊贩定是把他们当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了,实际上她和谢玉庭都没有圆房呢,哪来的贵子……
话说,回京都以后,他们是不是该圆房了,总拖着也不好……
哎呀。
姜月萤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滚烫。
谢玉庭笑着接过鸳鸯灯,身后的玉琅立马付账,临走前,他对摊贩说:“那便借你吉言。”
兴致勃勃捧着鸳鸯河灯,谢玉庭拉着姜月萤来到清酊河畔,他借了一支毛笔,在纸条上写下姜月萤三个字,又把笔递给她。
“我也得写吗?”姜月萤立马接过笔,动作一气呵成。
谢玉庭三个字现于薄纸之上。
速度快得某位太子殿下还没来得及开口。
片刻,谢玉庭笑吟吟:“那是自然,咱们可是天定的缘分。”
缘分吗,姜月萤一向很信命,比如她没有姐姐的命好,再比如她注定得不到亲人的关爱。
从前她对自己的命深信不疑,可现在她犹豫了,因为突然觉得自己的命也不差,只因遇见一个人。
她悄悄瞥谢玉庭一眼,缤纷的灯火颜色映照在他身上,恰巧他今日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袍,所有花灯的色彩染花衣裳,形成光彩交织的纹路,俊得浑然天成。
河面漂浮无数盏河灯,莲花形状的最多,一簇一簇的开得正盛,红的黄的亮闪闪,随着水流慢悠悠往前飘。
伴随着莲花,他们把鸳鸯河灯放入水中。
入水的那一刻,河灯仿佛活过来一般,柔软的羽毛轻拂水面,翅膀牵翅膀的鸳鸯原地转了一圈,顶着灿灿明光,飞向远方。
哗啦啦。
耳畔是水纹漾开的动静。
姜月萤目送河灯离开,才依依不舍抬头。
一只手鬼鬼祟祟勾了上来,与她十指交握。
谢玉庭美滋滋的,感叹美景:“远离朝堂的风起云涌,佳人在侧,真是安逸。”
“呦,这么黏糊?”一道嘹亮的嗓音从天而降。
姜月萤下意识寻找声音,黑影唰的一下出现,黑袍翻飞,惊动灯火摇晃。
周峦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笑呵呵调侃:“如胶似漆啊两位,该不会天天回房钻被窝吧?”
江湖人说话就是直白,姜月萤臊得不行,头一回躲到了谢玉庭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
见状,周峦稍微收敛语气,说道:“我这不是夸你们感情好吗。”
“周峦,我跟夫人逛灯会你也尾随,居心何在?”谢玉庭瞪他一眼。
“叫师兄,没大没小的,”周峦说,“我就是顺便告诉你一声,庞老夫人已经和席倪见过了,那家伙看起来义愤填膺的,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谢玉庭颔首:“无妨,就算他不说,我也有别
的法子把消息传到京都。”
“你来找我一定还有别的事吧,毕竟明日我就要回去了。”
周峦故意卖关子:“实不相瞒,师父托我告诉你个秘密。”
听到秘密,姜月萤也竖起耳朵。
“你重复一遍,周师兄你是天底下最英俊潇洒的男人,我就告诉你。”
谢玉庭冷笑:“……”
呵,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