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忙忙支开青戈,梅林的风缓慢吹拂,只剩下她和房檐上的寒衣剑客,以及脚边乱转悠的小狼。
姜月萤心脏扑通扑通跳,怎么回事,寒衣剑客为何会在这里?
男人从屋檐一跃而下,朝她走过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
姜月萤眉毛蹙起,按理说她该赶紧撵人走,毕竟孤男寡女的,万一被人撞见只会坏了清誉。
可他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总不能太过无情。
委婉劝走他更稳妥。
“原来你是太子妃。”寒衣剑客口吻平淡。
姜月萤挠了挠头,讪讪笑道:“抱歉大侠,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难怪你说自己夫君是个纨绔。”
“……”姜月萤忍不住反驳,“我夫君挺好的。”最近越来越听不得外人说谢玉庭的坏话,哪怕是救命恩人也不行。
寒衣剑客突然凑近,意味不明问:“很喜欢他?”
分明隔着斗笠,看不见对方的眼睛,可姜月萤无端紧张起来,仿佛有一双直白的眼正盯在他身上。
脚边的小狼傻傻望着剑客,伸出小爪子蹭了蹭他衣摆。
余光瞥见漆漆的讨好动作,姜月萤忍不住轻踢它一脚,哼,吃里扒外的小狼。
回家再收拾你。
“为何不答?”
她结结巴巴:“大、大侠,你没事打听我与夫君的感情作甚?”
“这不是想带你私奔吗。”对方从容不迫说出能灭九族的话。
姜月萤吓得不轻,都知晓她是太子妃还敢调戏,寒衣剑客不要命了!
“放肆!”她拿出气势,怕对方说出更狂悖的言论。
不发威真把她当软柿子捏了。
寒衣剑客笑起来:“说笑而已,太子妃莫怪。”
一阵风袭来,他反手扶了扶斗笠。
由于二人距离近在咫尺,白日天色明亮,姜月萤看清对方的手背。
男人的手修长流畅,匀称分明,指骨起伏十分熟悉,最令姜月萤惊讶的是,他手背有一道细细的指甲划痕,不仔细看难以察觉。
今晨谢玉庭缠着她亲亲,一时没留神,她挠了他的手背一下,与寒衣剑客手上的划痕位置分毫不差。
一个大胆的揣测涌上心头。
姜月萤神色微变。
再看脚畔蹭人腿脚的小狼,姜月萤愈发笃定他的真实身份,难怪呢,漆漆见到外人都会格外防备,不可能对一个陌生男人如此亲密,除非,这个人它很熟悉。
从前她就觉得寒衣剑客身形轮廓眼熟,提剑的动作也给人熟悉感,原来不是错觉。
怪不得寒衣剑客被抹黑的时候,谢玉庭义愤填膺。
难怪这厮敢如此大胆调戏太子妃!
寒衣剑客和太子谢玉庭分明就是同一人。
好你个谢玉庭,骗得她好惨!
姜月萤默默磨牙,思索要不要直接把他的斗笠打掉。
可恶的家伙。
“太子妃,真生气了?”对面的男人微微垂首,嗓音变轻缓。
声调更加熟悉。
姜月萤倏地莞尔,轻柔道:“我没有生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