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偷偷打开了房门,观察到四下无人后在门口处和门把手上多抖落一点,模仿破门前的停顿。
至于房间之外就不需要这些了,现在跑出去风险很大,而且一些粉尘的痕迹在宽阔的场地很容易消散,也几乎不可能被发现,没有伪装的必要。
她蹑手蹑脚回到室内,轻轻关上了房门。
罗德里从材料堆里捡起那个造型狰狞的吸血魔筒。
这东西通体漆黑,筒身上盘踞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属蛇,蛇口正好对准抽血的针头。
最特别的是它有两根针管——一根深入静脉,一根刺入动脉,可以同时抽取两种血液。
“过来。”他朝露米勾了勾手指。
圣女颤抖着膝行过来,白丝袜已经因为多次摩擦而起了毛球。当看到那个可怕的装置时,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手腕。”罗德里简短地命令道。
露米咬着下唇,慢慢伸出纤细的手腕。
魔筒冰冷的针头接触皮肤的瞬间,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罗德里没有给她准备的时间,直接按下启动机关。
“啊!”露米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两根针管同时刺入,静脉血和动脉血被快速抽取,在透明的储血槽中形成鲜明的分层。
四百毫升的血液对于她娇小的身躯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淡金色的长发似乎都失去了光泽。
罗德里满意地看着储血槽渐渐填满。
牙齿议会血祭的受害者无论地位高低,无一例外没有身体完整的,即使是最高端的祭品也要象征性砍断个手腕玩玩。
常规的抽血手段只会取静脉血,但牙齿议会那些疯子要用人血进行仪式时,往往会直接砍断受害者的肢体。
这个特制的魔筒就是为了制造类似的血液痕迹。
这种情况下,直接砍了这个小母狗的手才是最方便的也最真实的选择。看来我真是个该死的温柔男人啊……罗德里勾起嘴角,内心调侃了两句。
与此同时,莎妮尔已经完成了粉尘的布置。
她拿起一把小刀,在房间各处留下刻意的划痕——床头、衣柜、甚至圣女的祈祷台上,都被刻上了牙齿议会特有的狼牙标记。
这些划痕深浅不一,角度杂乱,完美模仿了那些疯子狂暴的行事风格。
罗德里也没闲着。
他粗暴地翻动房间里的物品,将整洁的书架推倒,珍贵的圣典散落一地。
他故意在几本特别古老的典籍上踩了几脚,留下清晰的靴印。
梳妆台的镜子被砸碎,碎片散落在露米的白丝袜和裙摆上,在煤气灯下闪闪发光。
莎妮尔走到房间中央,开始布置最关键的证据——一个传音法阵。
这个法阵的纹路与城内那个牙齿议会的据点中的一模一样。
她精确地复制每一个符文,甚至连魔力输入的节点都分毫不差。
完成后,她又故意用鞋底蹭花了几处关键连接点,制造出仓促破坏的假象。
“这样……应该够了。”莎妮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任何稍懂阵法的人检查现场时,都会认出这个法阵的原样。
罗德里检查了一下魔筒中的血液,确认两种血样已经充分准备完全。
他走到洁白的墙边,调整魔筒的喷口模式,模仿断腕喷血的场景。
第一股鲜红的动脉血呈放射状喷溅在墙上,随后是较暗的静脉血缓缓流下,形成触目惊心的血迹。
“刀。”他伸出手,莎妮尔立刻从修女服口袋中取出一支精致的黑曜石小刀。
罗德里沾着墙上未干的血迹,在墙面中央勾勒出牙齿议会的标志——一个被利齿贯穿的头骨。
为了增加真实感,他还扔了一团浸血的棉花在墙角,仿佛行凶者曾试图为受害者止血。
最后,他将一枚刻有“撕咬者”纹样的金属勋章故意落在门缝处,就像匆忙离开时不小心遗落的。
“神息之石。”罗德里简短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