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鱼自己也很苦恼,筷子悬在半空,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像是直觉。”
“怎么说?”
“看到这个东西,就想到你。”
满燕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说:“你这样记挂我,我还有什么好不高兴?”
满鱼低下头笑了声,满燕问:“笑什么?”
“刚开始,你和我说的那些故事,我有些半信半疑,可是现在,我完全相信了。”
“因为一块笋?”
满鱼摇头,“我的直觉这么准,说明我们的确很熟悉,认识了很多年。”
他顿了顿,看向满燕,“而且……我应该很在乎你,否则,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满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很少听你这么说。”
“是吗?”满鱼也有些不好意思,说,“我现在还什么都想不起来,这都是我的感觉。”
满燕看向他,“那个人,你相信你和他订了亲吗?”
满鱼说:“不相信。”
他很快又说:“我们都是男人,怎么订亲?”
满燕说:“只是因为这样?”
满鱼笑道:“我看见他,就没有那种直觉。”
“毕少爷的小聪明落空了。”满燕说。
“我知道,他也是想让我想起来。”满鱼看着他,说,“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你,想不想得起来,我都相信你。”
满燕将碗一放,说:“今天还算暖和,我们去骑马吧!”
满鱼想了会儿,说:“我会吗?”
“看到马,也许你的直觉会帮你。”
两人风风火火要出门,撞上了休沐的满县尉。
满全冲他们一招手,“你们来,我有话要说。”
满燕又忐忑起来,跟随他进了屋,抢白道:“爹,他还是没想起来呢。”
“你放心,我不说那些事。”
满全的目光落在满鱼身上,说:“你的事情,小燕应该都说了,那个铺子,我也找人帮你打理好了,你想接着开店,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将两人打量一番,说:“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插手了,弄得你们怨气冲天……”
满燕忙说:“我们没有怨爹。”
满全一笑,说:“爹老了,不能管你们一辈子,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你们不会后悔。”
不等两人反应,满全又说:“京中发生巨变,新政一党倒台,皇上又想起了我们这些人,可是我实在无心庙堂——小燕,如果你有志向,爹也可以帮你写举荐信……”
满燕说:“去京城吗?”
他看了一眼满鱼,说:“我的心和以前一样,我只想留在这里——或者,到处跑跑,只要自由就好。去了京城,恐怕再也不自由了。”
“小鱼我是知道的,他对这些事没有兴趣,如果你这样说,那爹就不再提了。”
他扫视一番,说:“穿得这么利索,要去骑马?”
“是啊。”满燕高兴道,“很久没去了,也许跑一跑马,他就能想起来了。”
临安鲜有开阔的草原,多是山丘。
他们驾着马,从高高的山顶上奔跑而下。
风声在耳边呼啸,天边一片橙色。
马儿随意漫步,两人仰躺着,看着彩霞满天,一片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