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纵使有一千句一万句劝说的话,面对着谢晚棠的那句“不是我不想,而是真的不行”,他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死亡威胁——
谢晚棠胆怯,情有可原。
更何况,谢晚棠让谢詹杭到门口,有说话的机会,倒也可以了。
她做的已经够了。
管家点点头,没再多言,他拿着三条血布条,小跑着,先一步奔着永昌侯府去了。
谢晚棠则带着人,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人前,谢晚棠泪意汹涌。
人后,旁人瞧不见处,谢晚棠盯着管家的身影,勾唇邪笑。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她要示弱,也要坚韧,她要把自己生在泥沼展露于人前,也要把自己的良善,出淤泥而不染广而告之。
她是攻于算计。
可这份算计,都是上辈子的谢詹杭,是上辈子的谢夫人、谢婉宁,是上辈子的谢家,一一教给她的。
现下,她将算计用在他们身上——
她心中无愧。
。。。。。。
永昌侯府里。
看着那几块血布条,谢詹杭睚眦欲裂。
“这个贱人,带着府兵和死士,跑到青芒山送死,毁了侯府多年经营还不算,现在,她又冒出来生事,影响侯府昌隆大业,她简直就是侯府的灾星。早知如此,当日我就不该休她出府,把她送去庄子,给她逃的机会,我就应该囚禁她,弄死她。”
谢詹杭怒骂,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管家听的一愣一愣的。
“侯爷,你是说这血布条,是夫人。。。。。。弄的?”
“这就是她的字。”
谢詹杭怒吼。
曾几何时,他真的以为,谢夫人失踪,是谢晚棠暗中动了手脚。可现在,谢夫人冒出来了,还威胁到了谢晚棠,威胁到了侯府前程——
他真是小瞧谢夫人了。
谢詹杭心里恨恨的,甩手把那血布条扔给管家,他冷声吩咐。
“走,去侯府门口,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大放厥词?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动手,毁我大计?”
今日,他势必要认谢晚棠回永昌侯府。
谢晚棠也必须嫁给齐王,做齐王妃。
谁也别想阻拦。
谢夫人也不行!
若是谢夫人一意孤行,阻碍谢晚棠回府,断他侯府攀上齐王的计划,他不介意冒着风险,送她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