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二楼干嘛?”
第25章
人在极度惊恐时,血液是会倒流会心脏的。梁兆文站在走廊,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倒流,冰冷的四肢想逃,身体被声音牵制住,身体和意识拉扯,极为缓慢地转身。
邝振邦没在身后,在楼下,仰着头,死死地盯着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邝振邦的神色稍缓,又问了一次:“你在干嘛?”
梁兆文指着里面的房间:“永杰说能听到声音。我上来看看情况。”
“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
“嗯。”
邝振邦进屋,啪地关上门。
梁兆文小碎步下楼,站在他站过的位置,抬头朝二楼看。一会前,一会后,一会左,一会右,确认邝振邦看不见他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
尤倩雯开门出来,拧着眉,颇为嫌弃:“你在客厅跳舞?”
梁兆文抬手,迈开腿,边打太极边说:“我在锻炼。”
~
晚上,邝振邦躺在治疗室床上辗转难眠。
难堪的过往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
提前结束出差,回到家,管家和保姆都被支出去了,门口放着不认识的男鞋,外套、裤子、吊带、内裤散落在地,从客厅沙发到楼上卧室。茶几的摆设都被挪到一边,沙发背印着鲜红的唇印和两个巴掌印,根据这些痕迹,邝振邦已经能想象到两人一前一后趴在桌上激战的模样。
他两手攥拳,后槽牙几乎要咬碎。
他硬着头皮往楼上走,女人时断时续的呜咽夹杂着嬉笑,男人沉闷的低吼,一声又一声像刀子往他心窝上扎。
他给翁宝玲保留了三分体面。
指节叩响房门。
屋内瞬间没了声音。
他坐在楼下等。
两人收拾妥当才走下来。
翁宝玲双颊绯红,眼神却是冷的。
关至逸挡在她面前说:“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矛盾。与她无关。”
邝振邦气笑了:“翁宝玲。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翁宝玲沉默。
后面的事,他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和关至逸脸上都挂了彩,翁宝玲吓得在旁边尖叫。
家里重新装潢过,家具、地砖,那个男人碰过的东西都换掉了。
但和他利益捆绑的翁宝玲不能换。
那个耻辱的夜晚是个逃不掉的噩梦,驻扎在两个人的婚姻,每次吵架,噩梦都会在邝振邦的脑海里重演,一遍又一遍。
只是今晚的噩梦换了主角。
还是那个房子,那张沙发,搂在一块激战的人换成了尤倩雯和梁兆文。
“
尤!倩!雯!”邝振邦忽然惊醒,在床上坐直,右手捂着胸口,背后惊出冷汗,他靠在床头,大口喘气,五官依然恨得狰狞。
验过邝永杰的DNA后,秘密调查了尤倩雯的日常,常来往的只有梁兆文这个男人。两人经常约着去一家会员制的水疗店,一去就是三四小时。
做什么事要这么久?
邝振邦拿着票据单手抖,觉得头上的绿草又高了几分。
他是全世界最倒霉的男人,接连被绿,辛苦养大的孩子是别人的,碍于身份,打碎牙只能往肚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