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需要及时开口。”
“我会的。”
“邝敏诗。谢谢你。”
邝敏诗不以为意:“你这么执着,这事《东湾之眼》不报道,你肯定会找其他媒体报道。这么劲爆的事别便宜别的新闻台。而且……和这种有问题的企业合作早晚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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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犯罪组的办公室,蒙婕看见个很熟悉的名字:“曹子健。你说那个诈骗入狱的风水师是叫杜玄子吗?”
“是。”曹子健凑近电脑,“我去。这人怎么又犯事了。”
警员说:“这人是诈骗惯犯。抓过一次更肆无忌惮了。”
“他本名就叫杜玄子啊?”
“改名的。”
“他现在在哪?”
“第二监狱。”
在第二监狱的审问室,两人见到这位富豪圈曾经的座上客,他好像衰老的比同龄人更快,满脸褶皱,两鬓斑白,背部微驼,眼睛却油亮亮的。
“杜玄子?”
“是。”他用手作梳子,将前额的头发往后捋,“两位是来问我邝振邦的事吧。”
曹子健惊叹:“你怎么知道。”
杜玄子掐指故弄玄虚:“我会算。”
蒙婕拆穿
:“他在监狱图书馆当管理,看到报纸了吧。”
曹子健更佩服了:“你怎么……”
蒙婕的笔帽在监狱资料的工作栏划线,压低声音说:“都写了。他都进这了,你不会还信他有大神功吧?”
曹子健瞬间严肃,清了清嗓:“杜玄子,我们问的,你都要如实回答,明白吗?”
“当然当然。”杜玄子谄媚地笑,“肯定配合。”
“邝振邦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这么信你?”
“我们做风水师的最重要的是懂客户,有的客户心中早有决定来找我们是求个肯定,有的客户在两个选项里摇摆不定,我们要通过分析帮他选择想要的那个,有的客户纯粹是求个心理安慰。”
“那邝振邦属于哪一类?”
“分情况。大部分时候是第一类。”杜玄子眼角弯弯,笑容竟有几分慈祥,“他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在为他家工作了。我比他自己还了解他,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这人要强好面子,事事争优。”
“同学叫他去爬山,那座山爬了四五回,他早没兴致了,但不去又会被嘲笑是胆小鬼。以往爬山都是早早做好准备,那次磨蹭到出发前一天才去买装备。于是,我就告诉他,那天他印堂发黑,劝他别出门。”
“我的运气真好。那天下雨,同行的人只有半途折返的他活下来了。”
杜玄子笑着,眼角的每个褶皱都塞满得意。
曹子健却被这不合时宜的笑意激得背脊冒凉:“死了那么多人,你还笑得出来。”
杜玄子耸肩:“和我有什么关系。”
“从那次后,邝振邦越来越相信我。”
“后来发生了什么?梁兆文为什么会取代你?”蒙婕追问。
“呸。”杜玄子往地上啐唾沫,仿佛只是说起这个名字就晦气,“用时髦的话说,他就是纯舔狗啊,净挑客人喜欢听的说。”
蒙婕觉得好笑:“你和他有什么不同?”
“我……我当然不一样了。”杜玄子顿了半天也没说出两人的差别,得意的头颅低下,长长地叹息,“都怪我那侄女不争气。”
“怎么说?”
“本来是打算把她介绍给邝振邦的。她刚离婚。所以我和邝振邦说,他的正缘穿着一条蓝裙子,刚经历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