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耳畔却清晰地回响着方才顾月嫣最后对她说的那番话———
“既然我们分不出输赢,都不甘心,那我们来做对赌:如果下周靳远聿陪我回法国,算我赢,你必须退出;如果他选择留下来陪你过年,那就证明他愿意为了爱情、为了你,放弃富可敌国的家业,倘若他真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那算我输,我会想办法与他解除婚约。”
一种复杂的、难以理清的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心往下沉,意识却在向上攀升。
极致的痛苦与压抑的快乐交织蔓延,脸上因为缺氧,呈现出病态的绯红。
下一秒,绷紧的弦断掉,只剩硝烟弥漫的刺激。
暖意一涌而上。
她黑睫扑闪,泪水猝不及防地滑落。
“宝宝抖得好厉害……好爱我呢。”
靳远聿故意卡在这个节点,隔着朦胧的薄纱观察着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印证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好想被她咬一口。
被她扒光,揉揉搓搓。
想着,他抬手捉住她一双乱掐的手,往自己腰上一缠,让她扶着他腰。
掌心收拢,包裹那颤动的幅度。
温梨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有气,还是因为被他手整蛊着,她呜呜嘤嘤地哭起来,胡乱地捶打。
毫无章法可言。
他刚换的西裤还没扣好,裤腰微敞。如狭窄的悬崖峭壁上野蛮生长的一株罂粟,红艳欲滴。
靳远聿被打得闷闷笑出声来,故意蹭动,“若不是还没被你玩够……我愿意现在就死在你手里。”
空气湿漉,弥漫着淡淡的荼靡花香,靳远聿敏感地闻到了,温梨却只闻到男人腰间那股浅淡的本质沉香。
冷冽又浓烈,矛盾至极,带着致命的吸引。
在下一波潮汐来袭之际,他指尖微不可察地蜷缩,强行压下那股升腾向上的摧毁欲,克制地低下头去亲她迷离的泪眸。
一下一下地吻着往下滑,吻她泛红的脸颊,小巧的鼻子,柔软的唇。
“顾月嫣的事,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可我又何尝不是被命运扼住咽喉的那个?”
他吻着她解释。
就算此刻眼睛被蒙住,他也能精准找到自己想亲吻的任何地方,舌尖舔舐,细腻地勾勒着每一处细节。
“曾经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是妈妈。”他的吻游向她细白的脖颈,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敏感的肌肤,“没想到,她只爱我爸,一点也不管我的死活,我就和那只猫一样,只是她养的一只宠物。”
温梨微微怔住,心口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
“我和顾月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帮她,是因为在美国时她曾对我出手相助,我欠她一个人情,加上她妈妈去世前嘱托我,要我帮她守住顾家的产业,谁能想到,那也是我妈妈留下的遗产……现在回忆起来,难怪爷爷一直阻止我和你,什么八字相克,什么只能是兄妹。可那又怎样?我们还不是在一起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自负,指腹像蛇一样轻轻划圈,在最柔软的缱绻处,慢条斯理地磨,“你知道吗?很多年前,我在梦里,就已经把你干哭了无数次。”
温梨痛苦地仰起脸,刚要开口,神智却再一次被他带来的潮涌卷走。
“靳远聿……”
她泪水决堤,喉音破碎,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眼睛遮住。
他惧怕被她看穿内心的脆弱。
“靳远聿是你的。”他贴着她耳轻哄,“原本我已经放弃了,可当你在医院对我说:‘等你成为新一任靳生,所有的光环与偏爱,都将重新回到你身上,你,准备好了吗?’,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渴望成为靳生,成为你的靳生,因为,我想得到你的偏爱。”
“你会让我赢的,对吗?”温梨隔着薄纱,落吻在他眼睛,哭音一抽一抽的,像个
靳远聿呼吸一沉,松开钳制她的那只手,将她揽入怀抱,声音多了几分阴郁,
“嗯,她故的玉镯……”温梨睫毛轻颤,撇了撇嘴,“我才不稀罕当什么靳家的女主人。”
听着她委屈又倔强的声音,靳远,眸色幽深,“多少人想要当上靳家的女主人,
对上他睁着的眼,温梨怔怔地眨了下睫。“我在意的是你的态度。”
男人那双眼红红的眼,像森林里盯着的食物的狼,极其危险。
左眼尾的泪痣,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性感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