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想起他曾是太子伴读:“朕准你去见他,亲自看看他怎么样,但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
卯日心事重重地回到营地,敏锐感觉到营地中氛围有些不同,他原本正和谢飞光讨论之后如何用兵,见到士兵们迎上来立即收了声。
“发生何事?”
士兵不敢多说:“将军,劳你自己去看吧。”
卯日立即入了营帐,却见姬青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在摸沙盘,他手腕上戴着锁铐,就为了防止发疯伤人。
谢飞光脚步一顿,卯日却忍不住笑:“呀,这是谁呢?”
姬青翰抬起头,眼里没有焦点,整个人却显得平静:“被我妻抛弃的可怜人罢了。”
沐良玉接了圣旨,秘密将住在荷花台的大皇子送来找镇南将军。谢飞光抬脚就走,卯日也不拦他,倒是姬青翰听力好:“二哥在?”
卯日走过去,依着沙盘:“被可怜人气走了。”
姬青翰便循着他的声音转过身,微微抬脸:“那将军能可怜可怜我吗?”
“大人什么都没有,唯独有一颗慈悲心,能怜惜你,”卯日伸手挠他的下巴,顺着咽喉下抚,“怎么不待在王庭等我回去?”
姬青翰忍不住握着他的手腕往自己胸膛上摸:“怕你不要我。以尘,我想要你。”
和姬青翰做实在太爽利,浑身骨骼都被泡软了似的,卯日近日忙着暗中集结军队,还要学习如何驾驭大军,实在累得没功夫想别的,闻言坐在他腿上,轻声问:“治眼睛的药吃过了吗?”
姬青翰将人抱在怀里,心满意足,手顺着卯日脊背线摩挲,慢慢脱了他的外袍,亲了亲他的肩:“你就是我的药。”
他动作的时候,腕上的锁链一直响,卯日瞥了一眼:“钥匙呢?”
“在脖颈上。”
卯日拉开他的衣领,用食指勾出钥匙:“可怜巴巴的,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如今像是被我锁起来的娈宠,这是什么?天道好轮回?”
姬青翰也顺着他:“大人,今天想怎么玩?”
卯日便跨坐他腿上,捏着钥匙戳姬青翰的心口,他看见上面还有伤口:“照旧。怎么弄的?”
姬青翰托着他,直到两人慢慢来了兴致,他说:“国师非要给我唱延寿傩,要我承认你是我的罪孽,我不答应,所有人都劝再唱一次,让我顺着灵官的话说,就当做应付,我便当着劝言的人面拔出剑,直接剐了自己一刀。他们便不敢叫了。以尘,背绷得好紧,是因为许久没有弄了吗?”
卯日扶着他的肩,叹息一声,“是啊,想长书了,我的长书是个愚笨的犟种,重来一次,犟得更厉害了。”
姬青翰便笑。
他笑的时候阴霾一扫而空,少了床榻时的性感张力,更加明朗俊毅。
唇肉相贴。
小别的吻比美酒更浓稠醉人,会勾着魂。
卯日让他不用克制自己。
姬青翰便吻得更深,把卯日当做解药,卖力品化了苦涩的药,才能换得救赎与甘甜的滋味。
卯日被咬得嘶了一声,唇皮上染着血丝,他阖着眼推姬青翰的肩:“轻一点。”
“刚刚谁说让我凶一些?”姬青翰沉声问,“嗯?好善变啊大人,这么难哄,你相公是怎么哄你的,说给可怜人听听,叫我也学习学习,好服侍大人如何?”
卯日知道他要玩什么了,开始一个劲说太子坏话,“我的太子爷是个臭脾气,正面睡我,进到我这里,还要我和他背诵野有莬草,我不肯,他就舔我,把我伺候舒服了,叫我心肝陪他玩,你肯学吗?”
姬青翰亲了亲卯日的唇,竟然弯下身跪在地上。
“良骑野合,交锋接矢。你和你的太子玩得太野了,我学不来,只能做些偷香窃玉的活。”
他眼睛看不见,索性睁着。
卯日一垂头就能看见他露出的一双眼睛,眼睫上结着汗珠,跟落泪一般,慢慢淌下去,溅到姬青翰唇皮上。
喉间干涩,他记得姬青翰眼里盛满浓厚爱意与欲望的模样,卯日揪着对方的头发绕在手指上,偏着头喘息。
“大人倒觉得你不可怜。”
姬青翰慢慢吞,闻言捏着他的腰,闷声笑:“我不可怜,谁可怜?”
卯日眼尾红得如同湖里的珊瑚,含笑的语调听得姬青翰耳垂酥麻,他随意捋一把姬青翰的碎发,模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