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微风拂过,风铃轻晃,帐内的辉煌陈设都被收入眼中。幽香扑鼻,昭示着帐中之人的位高权重。
分明是这般奢靡景象,刚睁眼看见的沈棠雪却觉得浑身发冷……
霎时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他瞬间打了一激灵,似是想到了什么利落起身,不顾太阳穴的隐隐作痛往外走去。
下一秒却被一只烫热的大手抓住了手腕,禁锢在了原地。
那人环住他手腕的灼热温度几乎要让他的皮肤都烧起来,带着后脑勺传来的饶有兴味的灼灼视线,不容忽视。
沈棠雪身形一颤,硬着头皮往后望去,对上了李锦殊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李锦殊笑着撑着头,泰然自若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唤了他一声,“阿雪。”
沈棠雪顿时头皮发麻,怒喝道:“放开我!”
李锦殊不为所动,笑意不减地用指腹在他的腕间摩挲,“做什么,一见我就要跑?”
沈棠雪冷眼看他,知晓他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一醒便觉四肢绵软无力、呼吸短促,从不离身的剑也不翼而飞,眼下是何情景不言而喻。
他还真当李锦殊这般好心,昨日就轻易放过了他。如今看来……不过是在让他放松警惕罢了……
他气得咬牙,语气却笃定,“你让我兄长在茶水里放东西了。”
李锦殊歪了歪头,并未开脱,“那又如何?”
“无耻……”
沈棠雪用力地将要抽出被他抓握着的手腕,一面往外望,不动声色地找逃出的机会。
于帐外门缝处,似有一道熟悉的鞋尖若隐若现。
他心起希冀,趁着李锦殊不备,猛地一把推开他赤着脚跑出去,
“哥——哥!”
门帘随风飘起,他看着熟悉的面容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把紧紧地抓住沈从陵的手就要带着他往外走去,
“哥,哥!我们走——哥……”
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冰冷的眼。
那双眼漠然得幽幽,看向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沈棠雪的心顿时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沈从陵并未顺着他的动作,而是没有留力地抓着他的衣襟用力将他往帐内推搡得踉跄两步——
将他推得怔在了原地。
沈从陵冰冷地看着他,启唇道:“进去。”
沈棠雪如坠冰窖,几乎要挪不动脚步,却仍存着最后一丝希冀,硬着头皮上前抓住他的手哀求,
“我不,我不……哥,哥——”
可沈从陵只是冷眼看他半晌,缓缓转动眼珠看向他身后之人。
沈棠雪顿时心头咯噔一声,脊背汗毛竖立。
下一秒,一股黏腻的触感抓握上他的脚腕,沈棠雪身形一歪,狠狠地砸在了门边的墙面上。
“嘭!”
他瞬间跌落在地,被人拖拽着向后去。
他脑袋发晕,却像是不知痛似的红着眼用指尖狠狠地扣入地面,紧紧盯着那个转眼离去的人影。
从眼尾落下一滴泪来。
直至被李锦殊狠狠地扔到床上,整个身子发出嘭的巨大声响时,他都还未回过神来,只是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发起抖。
不可置信兄长就这么把他送到李锦殊床上。
兄长……不是对他最好,不是说会永远护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