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老实实地待在谷里养伤,只是双腿能走动之后,他又因为毒发动弹不得。
等到余毒清完,双腿也全然好了。
此时距离他失踪,整整过去了七个月。
他出了谷,却听到大盛新帝将苏家流放至广虚府的消息,心下大惊。
苏印悄悄潜到军营,却发现新帝派了监军来,虽然没有接管苏家军,但他却不适合露面了。
而这时,他听闻过路的商队抱怨敌国大夫都被召进宫里了,寻常生病想找个大夫都难。
他推测敌国国君或者什么重要人物生病了,于是他改头换面潜入敌国。
恰好他在谷里的半年多时间里,跟着神医谷主学得了不少本事,还精通易容之术;加上谷主当时为了送他出城,请人给他造的路引,他很容易就混入敌国京城。
他露了一手医术,很快就被人请进宫中。
苏印观那敌国国君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却又不似癫痫。且他眼球突出、眼睑耷拉得十分厉害,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像是有些颠倒。
他暗中称奇,怪道这病怎的和谷主和他提及的病十分相似。
苏二叔住在宫中几日,便夜探国君寝殿几次,终于让他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敌国国君这病,还真和谷主所提之病契合。
谷主当时是这么跟他说的:“有那权势大而愚昧无知之人,为求长生,竟以人脑为食。却不知天道自然,天理昭彰,一切皆有因果。”
苏印当时还奇怪,为何这谷主会突然跟他说这么一番话。
如今得知这国君是因为常年吃人脑而得病,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还要继续杀人食人恼,不禁暗道活该。
怪不得那谷主见他是敌国主将,还救了他,想来是对自家国君已经失望透顶了罢!
于是他将事情泄露出去,导致京中人人自危。
而觊觎国君之位的国君胞弟亲王爷又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攻入皇宫,却被苏家二叔暗中射杀。
而国君已经被王爷杀死,敌国群龙无首。其余皇室宗亲,和将将成年的皇子们在母家的帮助下也争起了皇位,很快就引起了内乱。
这时苏二叔功成身退,顺利出了京城。
等他回到大盛,暗中联系到苏家暗卫,却得知新帝派人暗杀苏家人的事,大怒。
他一边给苏家人去信,一边暗中回到了军营,重新掌控了苏家军。
趁着敌国内乱,敌军军营人心不稳之际,苏印率领苏家大军发起了主动进攻,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只得狼狈溃逃。
一鼓作气。
被胶着了一年多的战线折磨的苏家军士气大振,乘胜追击,杀得敌军溃败奔逃,死伤大半。
估计往后十年,再不成气候。
鸣金收兵之际,被苏琯璋和宣文晟派去漠北的第六波暗卫没有被拦截,顺利进入了漠北,便知漠北换了人掌控。
这波暗卫暗探军营,被苏印发现,顺势相认。
而这时,苏印才得知
宣文晟乃是前太子之子。于是便有了这间隔不到半日,单独给苏琯璋的第二封信。
苏琯璋念完信,宣槿妤才说完那句发自内心的钦佩之语,一直窝在父亲怀里安静地吃着小手的岚姐儿便“哇哇哇”地大叫了几声。
不止如此,她还十分兴奋地踩在她父亲腿上,几乎要蹦蹦跳跳起来,像是为她素未谋面的叔祖父在呐喊助威。
苏琯璋忙搂住她的小身子,无奈笑道:“才七个半月的小人儿,还不会爬,就想着跳了。”
岚姐儿虽然还不会爬,但已经会来回滚动了,每每在她的小竹床里翻来滚去,惊得落在围栏上的白隼小脑袋毛羽都炸起来好几次。
幸好当初苏琯璋给女儿打造这张小竹床的时候有考虑过这一点,不仅围栏做得结实安全,竹条打磨得极为光滑,在她三个月大学会翻身之后还用柔软的棉布将围栏全都围了起来,里头填充了棉絮。
故而岚姐儿在里头怎么闹腾,也不会弄伤她自己。
但是,岚姐儿在父母所睡的石床上可没有任何防护。
每每夫妻俩都不敢将她一人留在石床上,要么将她放回小竹床里,要么留下一人看着她。
即便是这样,岚姐儿也还是摔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