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许久,她听见特沃伊下定决心似的,兴高采烈地说:
“你说得对!那我就要姓习,从今以后,我就要叫——”
“习青。”
习青兴奋地跳了起来,抓着斯莉尔的胳膊晃动着叫道:
“怎么样,好听吗好听吗?从今天开始,我就叫这个名字了,你快叫来听听!”
斯莉尔:“……”
这个年纪的小孩真是……情绪多变。
斯莉尔没能找到太过合适的形容词,她没有太多和小孩相处的经验。
这还是第一次胆敢有人这样违反社交礼仪地对待她。
不过,出乎斯莉尔自己的意料——她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于是她没有扒拉开那只摇晃的手,难得配合道:
“嗯,习青。”
一句简单的称呼,就让习青一阵欢呼,脸上久久带着傻乎乎的笑容。
总是用精明作防守的人,难得露出这种孩童神色。
以防这小孩得寸进尺,再烦她个没完。斯莉尔在她继续说话前抢白道:
“现在你该睡觉了——给自己取了名字的习青同志。”
……
耳边是摩托一样嗡嗡的呼噜声,兴奋的小孩在熄灯之后倒头就睡。
斯莉尔转过身,看了一眼酣睡中的习青。
这小孩……有没有可能是她先前遇到的那个人?
不知道这种发色在这年代是否常见……或是某个家族的后代流传的象征也有可能。
那人留下的证据太少,仅凭发色,斯莉尔并不能做出判断。
更何况……她想起习青的眼睛,在阳光下金灿灿的闪烁。
而那人最后与她对视时,眼眶里只有两颗毫无光泽的义眼。
或许是某种巧合吧。
捞起几乎掉到床下的被子,斯莉尔随手给睡的乱七八糟的习青盖上。
她闭上眼睛,重新平静思绪,将注意力投入到流转元素力之中。
……
第二日,斯莉尔在竞技场从早到晚,打了一天的比赛。
她甚至没有怎么休息,每场的间隔不超过五分钟。
比赛的赌局从一开始的推测胜负,已经变成了这家伙到底会在第几场结束连胜记录。
要不是地下黑拳也属于教会管辖的范围,很有可能被连坐关停。她大概早被忍无可忍的主办方举报了。
——当然,更有可能出于害怕迎来她的报复。
以她目前展现的身手,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承担可能被报复的风险。
这看似是很反直觉的一种现象——被举报成女巫的人,往往并非她们展现出了多少令人恐惧的特质。
恰恰相反,人们偏向于举报那些不太可能会为他们带来伤害的人,或是出于私人怨恨。
“擂主维苏迎来了她的第七十九个对手!让我们有请格斗王查理!”
主持人麻木地宣布着对手的信息。
这家伙……是来找茬的吗?
守擂赛的规则下,奖金随着连胜的次数按一定比例,到了后面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