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沐把一杯冰咖啡推到他面前:“请你的。”
荆澜没有拒绝:“谢谢。”
喝了口咖啡,他又从兜里掏出来两张盖着蓝海东方物业章的游船票,主动邀请:“要不要也下去划一圈?看你满头是汗,现在湖面上风吹得应该很凉快。”
钟沐拒绝:“会被他们看到。”
荆澜笑了一声:“没关系。”
钟沐意有所指:“不管之前有过什么故事,既然分手了,就应该放下。”
荆澜看着她睡眠不足的熊猫眼,声音愈发温和,简直就像一个人生导师:“道理虽然是这样,但既然追到了这里,就说明还没有完全放下,其实有时候直面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那你也不能在他们相亲的时候直面啊,之前那么多时间怎么不见你去直?钟沐指着他,警告:“坐那儿,别乱动,好好喝你的咖啡。”
荆澜把游船票装回去,点头:“好,不划船,但说真的,我觉得那位男士看起来很普通。”
面对这明晃晃的贬低,钟沐必不可能让青岗输,她立刻正色开口:“青岗没有很一般,他非常好,每一年都是我们部门的优秀员工,工作稳定,福利丰厚,成功戒烟很少喝酒不乱花钱,顾家,会照顾人,体能好,性格好,家庭幸福,社会关系简单,对朋友也很仗义,非常适合做一个好丈夫,这位先生,你并不了解他,请不要随意发表评价。”
荆澜被这一连串的赞美震住了:这么爱吗?
饮料摊上。
易恪:“他说钟姐正在花式夸青岗,不允许他说一个字的不好,还说青岗一定会是好丈夫。”
庄宁屿倒吸一口冷气,这么爱吗?
荆澜:“但是再好,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钟沐:“那为什么还要跟过来呢?”赶紧走吧哥。
荆澜:“因为放不下。”我懂你。
钟沐无语地猛灌咖啡,眼见划船的两个人已经快回来了,她索性一把扯起荆澜就往长廊外走,放得下放不下的暂且另说,但这个局既然是我攒的,你就别想捣乱。荆澜被她拖得踉踉跄跄,一边走一边还在敬业地说服着:“我觉得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去和他们见一面,说不定见完面就能放下了。”
钟沐:“闭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另一边,青岗和白蔷一边说话,一边径直走向湖边长廊,理所应当坐在了钟沐刚才坐过的位置,白蔷拖过一边放东西的置物筐,从里面先掏出来钟沐的挎包,又掏出来自己的挎包,取出小镜子补妆,补完就转头四处看,像是在找人。
庄宁屿觉得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对:“等会儿。”
易恪比他反应更快,已经在裤兜里疯狂寻找起了自己的手机。
荆澜:“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钟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来添乱的!”
荆澜:“你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喂……什么?”
考卷上的题目出现了变化,挂断电话的荆澜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挤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能了解一下,你和那位男士的关系吗?”
钟沐警惕拉满:“我是他的同事,这场相亲就是我介绍的,我理解你可能还有一段故事,但在我完全了解事情原委之前,你别想捣乱。”
“没有,没有故事。”荆澜后退一步,“姐,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钟沐怎么可能放这个明显有鬼的男人走,扯住对方的手腕,单手就要去摸手铐。
周围有不少群众,要是真被拷住发网上,那自己亲爹的脸就彻底没了!荆澜一把握住她的手:“是易恪让我来的!”
钟沐:“?”
五分钟后,钟沐抱着胳膊站在饮料摊前,面无表情,庄宁屿站在湖边诗人一般眺望远处,易恪拿着老冰棍的包装纸反复研究,安赛蜜,糖精钠,果葡糖浆,香精,好一个纯添加无天然,来,钟姐,吃一根。
钟沐还沉浸在这场惊天动地的误会里无法自拔,接过老冰棍的手都在抖,易恪自知理亏,二话不说就开车把人送往邓女士常去的美容院,给她刷了一套至尊豪华放松SPA,美容师抱着另一个喜马拉雅神钵如约而至,据说是店里排名第一的放松大师。易恪一直目送她上了二楼,这才如释重负地回了地库。
庄宁屿坐在副驾驶,没有说话,正在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随随便便就相信了易恪,竟然完全没想过要在后续观察存证,爱情到底会不会真的让自己盲目至此。
但他所不知道的,去年,钟沐也在同样的副驾驶上进行过同样的反思,所以可见这种事,其实和爱不爱情的没什么关系,因为单纯的同事关系也没耽误被蒙蔽。
易恪百思不得其解:“那你说他们当时靠那么近,又心虚,到底是在讨论什么?”
在讨论为什么小易手机里会有庄队穿着睡衣的照片。
但想来这个答案,两人在短时间内,是不会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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