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很远的天,因为邱浦嵩的话,让一切暂时有了答案。他最终退让,允许邱子城每隔半年能来见她一周。这短短的七天,就像是救赎,也是试炼。因为她知道,每一次重逢与别离,都会让心口那道裂缝更深一分。
而沉御庭,当然也不会缺席。他与邱子城一样,在分裂又牵制的关係里,共同把她捧在掌心。林书知明白,他们不是不懂得妥协,而是谁都不愿意真正放手。
傅暻韦看在眼里,却选择了沉默。他喜欢过她,但那份喜欢比不上两个男人的执着与坚决。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祝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即便那答案不会有他的位置。
林书知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傅暻韦有一次忍不住打趣她,语气里半真半假地说道:「你知道吗?要不是我恰好是沉御庭的学弟,又正好是邱浦嵩想细心栽培的苗子,恐怕早就被这两个男人干掉了。」
林书知合上眼,心口的悸动无限膨胀。她很清楚——这场纠缠不是叁言两语能了断的。爱与痛、依恋与挣扎,都将在时间的洪流中一次次被放大。
但至少,还有机会见面。至少,他们都还在。
明天沉御庭跟邱子城就要回国了。夜里的氛围有些压抑,林书知靠在床边,还未反应过来,邱子城就像条忠诚却任性的黄金猎犬,整个人伏上来,鼻尖在她的脸蛋与颈窝间磨蹭,呼吸一下一下灼热而急促,带着不舍。
「子城……」林书知轻声喊他。
邱子城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抱住她,力道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像是怕一松开,她就会彻底消失。那种依恋、那种失落,让林书知心口一紧。
「你知不知道……」他的嗓音哑哑的,藏着隐忍的颤抖,「这六个月,我会想你想到发疯。我不想离开,不想回去。」
林书知怔怔望着他,心头被攫住。
其实她从未真正明白过,为何邱子城会那样疯狂地喜欢自己。
那份感情不像祝福,更像是灼烧灵魂的执念。
她承受着,也心疼着,却怎么也看不透他心底的黑暗与孤独。有时候,她甚至分不清,这份爱是救赎,还是枷锁。
邱子城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肩窝,像只认命却还想讨余温的小兽,闷闷地说:「你就是我这条命唯一的动力。知知,别推开我好不好……我不需要别的东西,不需要荣耀,不需要自由,我只想每天能看到你。」
他的声音逐渐失控,带着哀求与占有交织:「如果你不要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书知的眼眶酸起来,望着高大男人在眼前脆弱得几乎崩溃,她终于开口,声音轻颤:「邱子城,你是喜欢我,还是想要驯服我?」
她的声音带着试探,却更多的是心疼。因为她已经看见了,他那份极致依赖背后的孤独与恐惧。
「之前是想把你囚禁,现在是喜欢是爱,这答案满意吗?」邱子城平躺在林书知的膝盖上,眼神紧紧锁住她的双眸。房间里的光线柔和,映照在他那冷白的脸庞上,却因为眼底的情感而温热无比。
「知知……我曾经以为,只要控制一切,就能得到安全感和喜悦。」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回忆的重量,「我喜欢标本,因为那是我可以掌握的完美世界。当法医也是,因为死人不会背叛我,不会伤我。」
林书知安静地听着,指尖不自觉轻抚着他的发丝,心跳跟着他的呼吸紧密共振。
邱子城略微停顿,呼吸微顿,目光深沉却柔和,「可是……你不一样,知知。你是我的特例,你的存在,颠复了我所有规则。」
他坐起身,双手轻捧着林书知那巴掌大的小脸,指尖带着颤抖却坚定,眼里闪着真挚的光芒,「我爸对我很好,但他总是忙于工作,给了我世界,却无法填补我内心的空缺,知知我的心好痛。是你……给了我那份情感,那份我唯一渴望的心安。」
邱子城的唇缓缓靠近,温柔却带着决绝,「我喜欢你,知知……我不只是喜欢……我爱你……爱到连呼吸都想被你填满。」
林书知呆立片刻,心被这份情感狠狠击中,眼泪不争气地滑落,滴落在他的手心。
她的胸口像被柔软又灼热的东西包裹,呼吸因悸动而急促。
邱子城俯下身,把她紧紧揽入怀里,耳边低语如同低沉的乐章:「从今以后,不管你去到哪,我的心都只为你跳动,知知……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林书知闭上眼,泪水与微笑交织,心里充满了既羞涩又暖意的悸动,这份告白,像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她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