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庭芜肆无忌惮地把窗帘拉开了点,低头看着塞西斯高大挺拔的身影。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那张冷峻的脸上,水珠沿着脖颈滚落,在饱满的胸肌上留下湿滑的痕迹。
那不是一具完美无瑕的身体。
蜜色的肌理上覆盖着层层叠叠的伤痕,是虞庭芜没能参与过的惨烈。
抓着窗台的手指细微的痉挛起来,带起密密的痛。
“……”虞庭芜咬了咬口腔的软肉,拉上窗帘,下楼。
庭院的草坪足够大,塞西斯花了半个小时,也只浇透了门前一块区域。
这种事情,不仅没能让他静心,反而更烦躁了。
塞西斯抬起湿润的手掌,将凌乱湿润的碎发捋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决定再回去练两个小时。
“塞涅斯。”
小机器屁颠颠地跑过来:[Master~]
他没理会小机器人的谄媚,直接把水管丢给它,转身回屋
“塞西斯!”
脚步微微一顿,塞西斯握着门把手,仅仅只是片刻的犹豫,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塞西斯!等一下。”
现在装听不见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Master,虞先生在喊您耶。]
塞西斯回头看了眼火上浇油的塞涅斯,松开门把手,走出去。
他没开门,隔着三两步的距离看黑色栅栏门外的邻居。
虞庭芜穿着身浅色的居家服,宽松的衣衫遮住了小腹的弧度,柔顺的长发散乱着,披在身后,几缕碎发被风吹得扬起来,被日光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彩。
他这副模样仿佛是一醒来就匆匆忙地赶来,脚上还踩着双毛绒绒的拖鞋。
冲刷过灰尘变得浑浊的水流淌过鹅卵石的缝隙,染黑了白色拖鞋的绒毛。
塞西斯没忍住多看了眼,没能被包裹住的脚后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到了,透出淡淡的红。
“……”
塞西斯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移开视线。
栅栏门的菱形结构把虞庭芜的模样分割成几个部分,空间上的隔绝像一种更为强力的提醒,让他应该清醒地保持应有的距离。
无论是肢体,还是心理。
“塞西斯,”虞庭芜凑得很近,他握住栏杆,那双黑得透亮的眼睛背框在狭小的菱形里,盛着灿烂的金色。
塞西斯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那么专注的神情,就好像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样。
错觉。
“……嗯。”
只是错觉而已。
塞西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在听。
“你送我的天文望远镜好像出了点问题……”虞庭芜抿了抿唇,神色歉疚,“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早上起来检查的时候就发现,……目镜?”
他不确定,干脆直接描述具体的问题:“是镜头视野的边缘出现了一些残缺。”
“对不起,我……”
塞西斯敛眸,不再看虞庭芜的脸,冷淡开口哦:“那是送给你的东西,无论你怎么处理,都没必要同我道歉。”
“我……”
虞庭芜紧张地握紧了栏杆,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助与不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