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接过菸盒,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我会转达的。不过凤凰,你要明白,感情这种事不是责任能强求的。」
他缓缓吐出烟雾,语气变得沉重:「晨浠确实付出了青春,但楚潠也从来没有给过她承诺。老帮主的安排,不代表楚潠就要牺牲自己的感情。」
冯景看向窗外,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这些年来,楚潠一直在履行照顾她的义务,给她地位、给她保护,但爱情是给不了的。你的出现让他找到了真正想要的人,这对晨浠来说确实残酷,但也是必然的结果。」
他转身准备离开,手搭在门把上时回头看了一眼凤凰:「我会把你的话带给他,但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楚潠的处境。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失去你。」
「我不过是爸妈以前在暗巷救了他…他爸爸的事情,我很遗憾。」凤凰陷入回忆。
「但晨浠才是那个已经陪着他走过那段伤痛的人不是吗?」她抬头看着冯景。
冯景深深看了顾昀一眼,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是的,晨浠确实陪他走过了最黑暗的日子。但凤凰,你知道楚潠这些年每个月二十号都做什么吗?」
他缓缓弹掉菸灰,声音带着一丝感慨:「他会推掉所有事务,一个人开车北上找你。无论多忙多累,从不缺席。你父母过世时,他连夜赶到你身边,亲自操办一切。」
冯景停顿片刻,语气变得更加认真:「晨浠陪他度过伤痛,但你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这十几年来,他心里一直有个位置是为你留着的。你以为他只是报恩吗?」
他将菸蒂熄灭,准备离开房间:「楚潠对晨浠确实有责任,但对你是真心。你的善良我理解,但别让自己的退让毁了两个人的幸福。」
凤凰低着头,感到心情复杂。
「他…也陪伴我度过你我父母离世的那一个月…」她声音略显无力:「如果不是他或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冯景听到这话,表情瞬间变得温和,眼中带着一丝欣慰:「那就对了。凤凰,你觉得一个冷血的帮主会为了报恩陪伴一个女人一整个月吗?」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变得更加恳切:「楚潠那个人,除了对你之外,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展现这种温柔。即使是晨浠,他最多也就是履行义务而已。」
冯景点燃另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
「你父母过世那段时间,楚潠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给我,跟我说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哭。他怕你撑不住,所以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感动:「凤凰,那不是同情,那是爱。楚潠爱你,爱得连他自己都害怕。别因为愧疚就把这份感情推开,那对你们两个都太残忍了。」
冯景苦笑摇头的说:「楚潠那时候每天都会打电话问我,该怎么照顾一个失去亲人的女人。」
他弹掉菸灰,眼神变得温柔:「他问我女人难过的时候喜欢吃什么、会不会因为太伤心而不吃饭、要怎么哄你开心。「那段时间他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生怕自己做错什么让你更难过。」
凤凰认真的听着,手上的菸已燃尽却不自知,冯景结果她手上的菸蒂,熄菸烟灰缸内。
接着缓缓说道:「凤凰,你知道楚潠有多笨吗?他甚至问我女人哭的时候要不要递卫生纸,还是应该直接抱住。那个在帮派里杀伐决断的男人,在你面前紧张得像个初恋的少年。」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感慨:「所以你说他只是报恩?如果真的只是报恩,他大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好好生活,又何必这样小心翼翼地陪在你身边?」
凤凰听了这一番话,抬头看着冯景:「但…他痛苦的时候,我…」
冯景看出了她眼中的愧疚与自责,语气变得更加温和:「凤凰,你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是晨浠陪着他。但那是义务,不是爱。」
他缓缓将自己手上的菸蒂熄灭在菸灰缸里「楚潠痛苦的时候确实需要有人陪伴,但他真正想要的人是你。这些年来,每当他遇到困难,第一个想起的永远是你。」
冯景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外面的夜色:「你知道吗?每次楚潠从北部回来,整个人都会变得不一样。那种满足感,是晨浠永远给不了他的。」
他转过身,直视着她:「别因为愧疚就否定这份感情。爱情本来就不公平,你不需要为此负责。重要的是,现在你在这里,他也在楼下等着你。」
凤凰看着冯景,轻声叹气:「我觉得…我对晨浠,如同秦渊身边的苍兰。」
冯景敏锐地察觉到她眼中的复杂情绪,沉默了片刻:「不,凤凰,你跟苍兰完全不同。」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苍兰是秦渊带回来填补空虚的替代品,但你是楚潠心中无可取代的那个人。这之间的差别,你应该能感受到。」
冯景走近她,语气变得更加认真:「楚潠对晨浠确实有责任,但那是因为她救了他的命。可是对你,他愿意把整个罗剎帮都交到你手上。这种信任和爱意,你觉得苍兰能从秦渊那里得到吗?」
他停顿片刻:「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卑微。在楚潠心里,你从来不是第二选择。」
凤凰陷入沉思。苍兰的存在让她痛苦万分。她深知自己对晨浠亦是如此。
他在极力安抚,
她在深深挣扎,
他正焦急万分,
她在崩溃边缘。
夜色沉沉,楼下的楚潠仍在焦躁地等待,而楼上的凤凰却点燃了第二根菸——这一口,苦得比任何伤口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