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对不起?
还是,我可能也喜欢你,但我不确定?
荀昼生显然对她的沉默有更深一层的理解:“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你——你喜欢的那个人陪你走了很久,他帮你拿到了‘金箍棒’,告诉你煤油灯的咒语,因为有他你才有更多活下去的保障,我很感谢他。也谢谢你,毫无保留地把这些告诉我,也没有向我隐瞒你有喜欢的人这件事,但你的坦诚也让我……”
他顿了顿,艰难地继续道:“也让我更喜欢你了,对不起。就算是困扰,我也想把这些告诉你。”
岑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里头那个猜测明晃晃地浮了上来:“你说,我喜欢那个帮我拿经幡、教我咒语的人?”
“嗯,”荀昼生贴着泥绳点了点头,“虽然你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得到,你喜欢他。”
替情敌说话更让他多了几分颓然,岑桉再次幻视了一只狗狗,这次是饿着肚子也要把狗粮让给另一只受宠小狗的可怜狗狗。
岑桉笑了起来。
为那只吃不饱的狗狗,也为他。
“荀昼生,”她轻声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在同一条时间线上逆行?”
他一怔。
程杉和荀耀更是满头问号:偶像剧的表白高潮正演到一半呢,女主角这是蹦哪个频道上去了?
“你看我的手,”岑桉活动了下受限的手腕,“从指尖到掌根,和从掌根到指尖,一样长的距离,但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就像……”她忽然想起那个候鸟的故事,“就像候鸟,候鸟群每年会迁徙两次,一次从南到北,一次从北到南。”
原来如此。
在那样早的时候,他就已经隐晦地暗示过她了。
荀昼生骤然转过头,面露豁然之色:“我还能见你几次?”
“三次,还有一次等你自己慢慢摸索吧。”岑桉狡黠地眨眨眼,“多留一些惊喜和未知感给自己嘛。”
荀昼生哑然失笑:“好,听你的。”
“嗯,对了,”岑桉抿了抿唇,“还有一件事。”
她错开他的目光:“我可能、也许、大概,也有一点喜欢你,和其他人无关,只是你。”
荀昼生一下子僵住。
“虽然我也不能完全肯定,但为了你的坦诚,我决定也敞开一下心扉。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但我之前把它归结成了吊桥效应,我为这份逃避向你道歉。如果,如果我们能离开这里,我愿意和你一起试一试。”
岑桉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其实说起来也挺好笑的,我之前看那些小说啊剧啊,还偷偷吐槽过,在绝对的生死面前,谁有心思谈恋爱啊,没想到我自个儿也不能免俗。”
“嗯,我也这样想过,”岑桉能感觉到,荀昼生的目光几乎黏在了她的脸上,他的声音却很轻快,“但真到自己身上,我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绝对的生死面前,谈个恋爱算什么啊,不留遗憾才是真的。”
“所以,再说一次,”他的语调里染上了笑意,“岑桉,我喜欢你。”
岑桉轻轻呼出一口气,向右转头,正视他如春雪融化的笑容。
“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