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怕是不知道邀月轩每天下午都一座难求,不过如今你想听也没机会,江姑娘之前伤了嗓子便退居幕后了。”
“哼,那就看看吧,江姑娘可不要贻笑大方。”眼瞧着自己就要成为众矢之的,李岱终于闭了嘴。
既来之,则安之,江沁月也不打没准备的仗。
她饮完杯中酒,起身走上了水榭。
“若是想听故事,那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江沁月笑道,“我也略通些乐理,今日便为大家带来一首家乡小调的筝曲吧。”
李岱嗤笑道:“靡靡之音,恐难登大雅之堂。”
江沁月懒得理他,向演奏的乐师们借了一架古筝,让宫人搬上了水榭。
戴好义甲后,她试着拨了几下弦,心也定了几分。
铮然弦响,气势磅礴。
家乡小调是骗鬼的,她弹的这一曲是《将军令》。
欲扬先抑嘛。
这首曲目极考验基本功,当初练习时被老师拎着耳朵骂,被老妈拿着藤条打,一番勤能补拙后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此时此刻江沁月无比庆幸自己有这一技之长,在穿越时真是派上了大用场。
铿锵激昂的曲调,让人仿佛亲历沙场见到那金戈铁马,恢弘壮丽。
一曲毕,余音袅袅,满座宾客鸦雀无声。
“献丑了。”江沁月施施然行了一礼,步下水榭回到了自己的坐席。
她虽不想主动出风头,但真要上场那也不能丢了面子。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地方小调,倒像是行军打仗的战曲。”穆衍道。
“殿下好灵的耳朵,此曲名为《将军令》,是我偶然习得。”
看来这个时代的古筝虽然和现代一样是二十一弦,曲目却不想现代那般多种多样。
穆灼也难得称赞道:“江姑娘虽为女子,却也将曲中的雄浑气势展现得淋漓尽致,真叫人耳目一新。”
太子都发话了,众人自是跟着叫好,但也总有人要唱反调。
“怕不是只会这么一首,拿来唬人罢了。”李岱不屑道,从方才起他的脸色便一直很难看。
颜桃神色不虞地看向他:“本宫虽不会弹筝,于琴艺倒也有些钻研,二者总有相通之处,这一看便知江姑娘基本功扎实。”
江沁月耸耸肩:“只会一首又如何?总之贻笑大方的另有其人就是了。”
李岱跟吃了火药似的一点就炸:“我管你是弹琴的还是说书的,总不过是低贱之身,敢在这和我叫板?”
“勾上了襄王又跟太子妃攀上点关系,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岱!你休要放肆!”颜桃拍案起身,摆出几分威仪,“江姑娘是本宫的朋友,对她无礼,便是对本宫无礼。”
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总算是噤了声。
江沁月不禁感慨,果然还是要抱紧主角的大腿,很靠谱,很安心。
“今日如此雅兴,别因他一人败了兴致,”穆衍淡然道,又另外倒了杯茶,“本王有病在身,便以茶代酒罚过。”
“方才江姑娘一曲有破阵之势,本王便乘兴而起,舞剑一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