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需要‘好好’与这些义勇兵‘交涉’。阿尔敏,”艾蕾妮雅转向一直沉默记录的阿尔敏,“辛苦你整理好所有记录。我们要进行最细致的比对。”
接下来的七天,海岸营地维持着一种“宾主尽欢”的表象。
艾蕾妮雅给予伊蕾娜和欧良果彭相对舒适的待遇。与军官同等的餐食,甚至允许他们在监视下于划定区域活动。
她的策略是:阳光下的“茶话会”。
地点就选在营地中央,支起一张小桌子,摆上茶水点心,营造轻松氛围,简称:套话。
本来利威尔不放心她的安全问题要,坚持陪同。但艾蕾妮雅说:
“我们是茶话会,不是审议会,我们需要亲和力!你冷着脸万一吓到他们,我可就套不出话来了。”
“会被一张脸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废物,你指望能套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利威尔抱着胸看着她,“昨晚的梦话吗?”
听到熟悉的毒舌,艾蕾妮雅凑上前去,“哎呀,问题就在这儿啊,利威尔兵长,”她点了点利威尔蹙起的眉毛,“除非。。。。。你对我笑笑,让我重新评估一下?”
“想得美。”话虽如此,但利威尔还是被她的歪理逗得勾了勾嘴角,最终妥协,不再坚持陪同。
在“其乐融融”的茶话会掩护下,艾蕾妮雅利用帕岛对墙外世界的“无知”姿态,抛出大量关于马莱社会结构、科技发展、军事部署等可验证的客观问题,诱导对方补充细节,并与格里沙·耶格尔日记中的零散记录进行交叉比对。
当伊蕾娜试图重提吉克的计划时,艾蕾妮雅立即礼貌“踢皮球”,将话题推给即将到来的埃尔文,避免深入讨论。
同时她指示温和对待普通马莱俘虏,让他们参与营地劳动,并尝试向他们透露帕岛非恶魔之岛、艾族非恶魔的简单信息,并观察他们的反应——简之,尝试洗脑。
当埃尔文终于来到东海岸海岸营地,艾蕾妮雅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回实处。
她迎上去,目光习惯性地先在他那日渐后退的发际线和深邃的眼窝上扫了一圈。看来这团长没少受权力与公务的双重折磨。
韩吉也来了,她依旧活力四射,斗篷翻飞地拍完马鞍上的土,掀开帐篷就快步朝艾蕾妮雅走来。
“给!艾蕾妮雅!”韩吉将系着歪歪扭扭小丝带的油纸包塞进艾蕾妮雅手里。
艾蕾妮雅还没来得及道谢,韩吉又把另一个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系着同样惨不忍睹丝带的油纸包递了过来。
“至于这个嘛……嘿嘿,是某个嘴上说着‘随便’、‘麻烦’、‘别浪费时间’,实际上却明确指定了店铺和品种的家伙,‘命令’我务必带回来的哦!”
艾蕾妮雅带着一丝不妙的预感,小心翼翼地揭开包装一角……然后沉默了。
两个盒子长得一模一样,连盒子上印着的小蛋糕花纹都像复制粘贴出来的双胞胎。
怎么,这两人是在搞什么比赛吗?比哪个的蝴蝶结更丑?
另一边,埃尔文迅速与伊蕾娜、欧良果彭进行了首次正式的、官方的交锋式会谈,随后便雷厉风行地宣布了决定:
“我们将与义勇兵合作。”
这决定来得干脆利落,与艾蕾妮雅心中盘旋的疑虑大相径庭。她实在想不明白,在明明知晓吉克的行为逻辑存在那么多无法自圆其说的矛盾点之后,埃尔文为何还能如此笃定地选择合作?
但埃尔文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深不可测”表情:眉头微蹙,眼神深邃,嘴角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我明白,我知道,一切尽在掌控。
艾蕾妮雅的目光又飘向远处。利威尔正抱着手臂,一脸嫌弃地对着兴高采烈的韩吉说着什么。海风断断续续送来几个词:“……白痴……偷懒……没脑子穿一串……正常人……买点别的……”
可能男人们的心思就是很难猜吧。艾蕾妮雅得出了她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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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埃尔文将消息带回王都后,高层间又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王都希娜之墙内,军事会议室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艾蕾妮雅看着奈尔·德克已经快戳到桌子里面的手指,大叫着“投诚?埃尔文你告诉我,一群马莱人,带着远超我们的技术,主动向我们投降?”,就算看到他就算下一秒掀桌子,她都丝毫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