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阿姨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却说“晓晴,这怎么好意思……你……”
“没关系,我奶水足得很。别说喂这一次,就是让我同时喂俩娃,都够吃。”我故作轻松地说。
“而且,我想为小梅做点什么,阿姨,您就让我喂吧。”
夏阿姨感动地点了点头,“小然……小梅才喂了她不到一个月,我怕她都已经忘了吃妈妈的奶是什么感觉了……”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然,她的小身体软软的暖暖的,带着奶香,窝在我怀里,无论触感还是气味,都和昨晚的小梅太像了。
我调整好T恤和内衣,小然好像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小嘴熟练地凑上来,吸吮得认真而满足,发出轻微的“咕叽”声。
她像我的小宝一样,用小手抓着我的手指,眼睛半眯着,像在享受这久违的温暖。
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住,酸涩又柔软——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替小梅完成了她最想做的事。
我低头看小然,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小脸贴着我的胸口,温暖得像一团小火苗。
我的眼泪不自觉滑下来。
我轻声说:“小然,妈妈会回来的,晓晴阿姨一定把她带回来……”小然似乎听懂了,小手攥得更紧,像在回应我。
夏阿姨站在一旁,眼睛也红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笑着说:“夏阿姨,麻烦您帮我把给小然喂奶的照片拍下来吧,我给小梅看看,让她高兴一下。”她按下快门,画面定格,小然的小脸贴着我,阳光从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我们的身上。
4月20日中午。我已经换上警服。手机里小然吃奶的照片催促我快些回到3-12监室,回到那个瘦弱却倔强的妈妈身边。
我快步穿过长长的走廊,脚下步伐急促。
来到3-12单人监室前,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铁门。
门轴发出低沉的“吱呀”声,午后的阳光从狭小的窗户透进来,洒在监室里,照亮了小梅瘦削的身影。
她坐在床边,低着头,双手攥着囚服的衣角。她的眼睛哭得红肿,眼眶下是深深的青黑,像一夜未睡,疲惫得仿佛随时会倒下。
听到门响,她猛地抬头,看到是我,眼神里先闪过一丝光亮,似乎又涌起强烈的愧疚。
她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脚镣“哗啦”作响,快步朝我走来。
没等我开口,她一头扑进我怀里,瘦弱的身体紧紧贴着我,像个无助的孩子,泪水瞬间洇湿了我的警服,断断续续的啜泣从喉咙深处挤出:“晓晴姐……晓晴姐……”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委屈和依赖,像要把所有恐惧和绝望都倾诉给我。
我给她买的内衣放在纸袋里,我还没来得及放到桌上,被她抱住以后,我只能随手把纸袋放在脚边的地板上。
“小梅,不哭了。”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手掌在她瘦骨嶙峋的肩胛骨上摩挲,试图传递一点温暖。
她的身体微微发抖,泪水打湿了我的肩章,乳香从她胸前洇湿的囚服中隐隐传来。
我心头一酸,强忍住泪水,扶着她慢慢走到床边坐下。
阳光从铁窗斜射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她眼中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从警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柔声说:“小梅,看看这是谁?”
第一张照片是小然在我怀里吃奶的样子,小手紧紧抓着我的手指,眼睛半闭,专注地吸吮。
第二张是她正吃得满足,靠在我胸口,嘴角微微上扬,像在做甜甜的梦。
我慢慢翻到最后一张——是小然小脑瓜的特写,她吃饱后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睫毛长而卷曲,像两把小扇子安静地垂着,小嘴微微嘟着,嘴角还挂着一滴奶渍,睡得那么安详,和小梅的眉眼如出一辙。
小梅盯着照片,眼睛瞬间红了。
她伸手想摸屏幕,却又颤抖着缩了回去。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小然……这是我的小然……”她捂住嘴,泣不成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肩膀剧烈抖动,像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
“晓晴姐……谢谢您……”她猛地扑进我怀里,双手紧紧抓着我警服的衣袖,脸埋在我的胸口,“谢谢您……您去看小然了……她还好吗?她是不是很想我?”
我拍着她的背,声音尽量坚定:“小然很好,健康,可爱,今天还叫了我一声‘妈’,当然,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这个音节是啥意思,你不用着急嫉妒我哈。小然她在等着你,小梅,你得为她撑下去。”
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我,嘴唇颤抖着,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晓晴姐……帮帮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出一股久违的倔强,像被小然的照片点燃了希望,“我要为小然活下去……我不能让她没妈妈,不能让人说她的妈妈是杀人犯……我要上诉,晓晴姐,我要上诉……”